那個……李千戶他……非得跟老臣要什麼抵押才行,老臣……”英國公張唯賢向皇帝訴說著。他們這些勳貴們的家底,到如今,實在是給皇帝眾多的投資渠道給壓榨乾了,四處都是賺錢的買賣,銀窖裡的銀子,一天比一天少,每天都得往外搬,總不能眼巴巴的看著那麼多銀子從自己手邊溜走,而銀子有放在地窖里長黴吧,所以,這多年積攢下來的銀錢,很快就被各種投資清空,本來,他們靠著給南方那些人搭橋牽線,找門戶收些牽線搭橋費,rì子還算可以,可即便是這樣,依舊是抗不住投資渠道眾多,投資獲利豐厚,似乎每一份投資下去,都是必定要賺錢的,看到這麼多銀子在天上飛,家裡的銀子那裡還能存得住?抗到如今,不少人是連棺材本也掏出來了,準備大肆搏殺一番。
張唯賢今rì來,也算是代表了一批勳貴們家裡的情況了。
楊改革仔細的聽著英國公張唯賢的訴說,算是聽明白了,原來,這些傢伙們的家底已經掏空了,還想投資,可是在拿不出銀子了,現在想找銀行,也就是自己借錢,其實,也不是借不到錢,而是因為抵押的事來扯皮呢。英國公張唯賢他們覺得自己是勳貴,要借錢,也就是一句話的事,不想把自己的財產抵押出去,說白一點,就是想借助自己和皇帝的關係,藉助自己的身份,搞一些特權,免去借錢需要抵押的條件。
張唯賢說了一大通,說完了,又看著皇帝,希望皇帝能通融通融,能給他們開個口子,他們雖然地位高貴,可實則,和南方那些大財主比起家產來,還是不夠看,他們更多的是固定資產,比如地,比如莊院,比如鋪子買賣什麼的,實則,流動資金倒不是特別多,和南方動輒數十萬兩,上百萬兩做生意來說,差的不止一個檔次,如今越來越多的南方人進京尋門路,出手之大方,令他們這些勳貴們乍舌,藉著地主之誼,在投資上,他們才能稍壓南方一線,隨著這京城的人越來越多,南方人越來越多,他們要想繼續壓南方人一線,就有相當的難度了。身為“地主”,在自己的地頭上被“客人”反壓,這口氣,很多“地主”也是不服的,這北方的勳貴們也隱隱的有和南方那些人比一比的意思。
“這個嘛……”楊改革也在急速的盤算這個事,其實,要說借錢的事,楊改革老早就希望別人找自己的銀行借錢了,只有拿著別人的錢賺錢,這才爽快,可惜,這古代不是rì後的現代,中國向來有量入為出的傳統,對於借錢過rì子,做買賣,也是很抵制的,特別在古代,這借錢往往又和典當這種難以啟齒的事聯絡在一起,實際,這項買賣就一直沒怎麼開展,現在瘋狂的吸納資金,靠的是收匯兌費過rì子,銀行的主業,放貸這一塊,一直就在難產當中。至於印子錢這東西,實在是提不上臺面。
楊改革記得以前也給張唯賢提過這事,但明顯的沒什麼效果,沒人願意借錢,實際,也不是沒人借錢,而是沒人願意抵押了家產去借錢,願意這樣乾的,可謂是鳳毛麟角,現在張唯賢依舊來找自己說這事,實際問題還是在抵押上。
銀行要想正常的放貸,不收抵押那是不可能的,抵押物還得仔細的評估,也不是什麼東西都能拿來做抵押的,按照楊改革的想法,收抵押那是肯定的,而且是必須立起來的規矩,不然,自己這銀行開著,不是成了救濟所?
如果按照張唯賢說的,他們不用抵押就借錢,那答應了他們,那文臣們要怎麼辦?官員還分大小呢,那是不是還得按照官品大小劃分一個人能借多少錢的標準?如果天下當官的都借錢不還,那自己是不是掀了天下官員的帽子?這不是給自己找罪受嗎?
楊改革合計了一陣子,對於借錢需要抵押的事,準備堅持自己的底線,現在雖然放貸處在難產期,楊改革相信,只要堅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