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和死人攪到一起,這不是詛咒皇帝嗎?若是這樣,那還不如不處理這件事呢。
韓爌聽得有些糊塗了,但心裡又似乎有些明白,聖人先賢和英烈都不夠資格?那按照皇帝的意思這人壇得什麼規格?超越了聖人英烈?韓爌糊塗了……
“啟稟陛下,臣愚鈍,還請陛下明示……”不止韓爌糊塗,畢自嚴也糊塗了,皇帝到底想幹什麼?
“說簡單點,朕打算建一個集祖宗太廟,聖賢祠,英烈祠的綜合體,也就是‘人壇”供我大明百姓共同祭拜,凡為我華夏文明的傳承作出貢獻;為我華夏文明延續作出貢獻;為我華夏文明發展做出貢獻的人,皆可入這個‘人壇”享受天下人的祭拜,也只有我華夏文明的傳承和延續,才受得起天下百姓的叩拜,也才可以代替朕受天下百姓叩拜,這個人壇,又不固定某個人,又不特指某些人,也才可以解朕活人受祭的難處……”楊改革解釋道。對於自己的設想,楊改革也沒有瞞自己的心腹們,直接就說了出來。
幾個人聽了皇帝的言語,震驚得說不出話來。皇帝這幾句話,沒有一句是把帝王之位掛在嘴邊的,全都是站在華夏的高度說事,這一下子,就將帝王家天下這事拋得乾乾淨淨。
“陛下,不可,不可啊!……”施鳳來站出來說話了,這說話間,幾乎就是哭出來的。
“……陛下,陛下這把祖宗的基業放在何處?陛下叫臣有何臉面去見先帝啊……”施鳳來是真的哭出來了,哭得稀里嘩啦。只談華夏,不談大明,這話雖然高度夠高,可卻也是高得離譜了,在一切講究忠君的時代,確實有些大逆不道,……皇帝自己大逆不道,自己拆自己的臺,施鳳來作為首輔,想不哭都難。
其他幾個人也是一臉的惶恐。沒想到,一件看似不經意的小事,最後會發展到這種程度。
“呵呵呵,無妨的,從來就沒有萬萬年的王朝,只有我華夏是傳承不斷的,談家天下倒是讓人顯得小家子氣了,讓天下萬萬家拜我朱家一家的祖宗,這實在是沒臉皮的事,朕幹不出來,……史上若能找到一個萬萬年王朝的例子,就算朕說錯了……”楊改革笑著說道,倒是一直把站在華夏的高度上說事,而不僅僅侷限於朱家大明的天下,話說這高度高了,說出來的話,就格外有氣勢。
“陛下,臣惶恐,臣死罪……”其他幾個人立刻跪下,口呼有罪,今天這個事,可真的是超出了他們所能處理的極限了。
“……這,諸位卿家,這是為何?怎麼好好的……,朕沒有怪罪諸位卿家啊……”楊改革建眾人都跪下,連忙說道。
“陛下,還請理解我等做臣子的難處啊!陛下這是陷臣等於不忠不不孝之境地啊!……”韓爌也是惶恐的說道,皇帝這幾句話,確實把他嚇著了,他也沒想到,皇帝會說出這種話來,完全不把朱家大明的江山社稷當回事,倒是口口聲聲的把華夏的延續作為前提,要是讓外面的人知道了,還以為是他們攛掇皇帝呢,只怕一個不忠的罪名立刻要扣下來。在這個年代不忠的罪名扣下來,其後果可想而知。
楊改革看著自己幾個心腹惶恐的模樣,稍稍考慮了一下,就明白過來,笑道:“諸位可是擔心有不忠的名聲,諸位擔心我大明的江山社稷,朕也是可以理解的,可朕也沒有把我朱家的江山社稷扔掉啊?……朕不是說了嗎?朕已經將這祖宗太廟融入了‘人壇’嗎,人壇在,即我大明在,我大明在,則人壇必定在,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不分彼此,實則,還是朕想借我華夏的氣運呢……”楊改革又笑著解釋道。
皇帝如此一解釋,幾個惶恐的人又才好過一些。也都覺得皇帝說得有道理,好歹能說得通。
“陛下,此事,實在不是我等所能參與的,此事,怕還得經群臣合議……”韓爌全身是汗,依舊帶著一些惶恐說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