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江堡。
已近是黃昏了。
張恆站在城牆上,拿著千里鏡,遠遠的看著,遠處,一隊一隊的人朝著鴨綠江而來,張恆調整了一下千里鏡,擦了擦千里鏡的鏡片,以期望自己看得更仔細一些。
“張參謀,情況如何?”毛文龍接到訊息,也上了城牆,觀察情況,見張參謀正在觀察,於是,立刻過來問道。
“大帥,情況不妙口阿!”張恆皺著眉頭,淡淡的說道。
“怎麼個不妙法?”毛文龍問道,眼睛注視著那個已經很模糊的過河隊伍,天sè已黯,已經看不清了。
“大帥,考驗鎮江堡的時候,到了!”張恆皺著眉頭,平靜的道。
“哦,這是如何說的?”毛文龍追問道,遠處的情況已經看不清,被夜sè籠罩。
“大帥,據下官觀察,這些人,是韃子抓的朝鮮老百姓,看著這人數,估摸在幾千上下,從回來的韃子數目看,韃子也就回來了少部分,也就是說,還有更多的韃子在朝鮮那邊抓人,大帥,如果到了晚上,韃子裹挾了朝鮮人來攻城,我們能分辨麼?或者是乾脆白天就攻城,我們能怎麼辦?”張恆淡淡的說道。
“這……”毛文龍的眉頭緊皺,張恆的這一句話就足以讓他明白事情的危險程度,數量眾多的朝鮮人參與攻城,無論裡面有多少韃子,他們都不的不進行還擊,不得不仍手榴彈,那麼,韃子憑藉著數量眾多的朝鮮人,很快就可以把鎮江堡的手榴彈消耗一空,而鎮江堡的手榴彈,已經消耗過半了。
城頭上,是一陣無言的沉默,最後的關頭?是口阿!已經到了。毛文龍看著天邊的紅雲,心裡似乎已經明白了什麼。
……黃臺吉也站在山坡上,拿著千里鏡,觀望遠處朝鮮人過江的情況。
“憲鬥口阿!你這個辦法果然是好,這樣多的朝鮮人,咱們可以rì夜不停的攻城了,想毛文龍必定無法分辨真偽,必定死命的仍手榴彈,呵呵呵,一旦手榴彈耗光,咱們要攻下鎮江堡,就不是難事了!”黃臺吉看著遠處一隊一隊的朝鮮人過江,高興的說道。
“大汗!這都是文程該做的……”范文程騎著馬,跟在黃臺吉後面,小聲的說道。
“呵呵呵,憲斗真乃本汗的諸葛口阿!此計一出,毛文龍再無生路可言口阿!”黃臺吉心情相當的不錯,這次圍困鎮江堡,算是有了七八成的把握,只待那些朝鮮人把鎮江堡的手榴彈消耗一空,然後戰事就可以結束了,殺死毛文龍,無疑是一場相當大的勝利。
“大汗過獎了……”范文程說道。
“……,憲鬥無需如此謙虛,這句話,憲鬥當得起口阿!……對了,鴨綠江下游那些毛文龍的戰船,如何了?”黃臺吉又問道,上次,鎮江堡的戰船在江面上對著他過河的隊伍直接衝撞的事,給了黃臺吉相當深刻的印象,那種千鈞之力,絕不是人力可以抵擋,所以,也就有了今天這一問。
“回大汗,文程已經問過了,毛文龍的那些戰艦,如今最多隻能到臨江村,江面過了臨江村,則立刻變寬、變深,我們大金的騎shè,就再也夠不著戰船了,所以,毛文龍的那些戰船,大多都聚集在臨江村以下,時不時的還上來一陣,因為江面窄,很快就被我大金打回去了……”范文程回答道,以騎shè封鎖江面,這是不得已的事,以人和戰船拼,這可不是什麼好事,雖然封鎖住了江面,可以讓大金在上游從容的過江、運送朝鮮人,但是,也是付出了不小的代價,當然,這個代價,現在看來,值得。
“呵呵,這就好,只要再有幾rì,朝鮮人抓足了之後,封鎖江面的事,就不會這樣急迫了,倒是可以緩一緩,這幾天,就只能如此了……”黃臺吉笑著說道,看著遠處不斷過江的朝鮮人,彷彿勝利已經在望。
“大汗,文程有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