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不能指望了,他們就更不用指望幾個鹽商能和皇帝過招,既然朝堂上的“關係”們已經跟皇帝讓步了,或者說,轉而靠向皇帝那邊了,那麼,想必皇帝也不會太過於絕情,不留一點情面,王家趟出來的路子,雖然苦了些,可是條生路的希望還是很大的。王家和梁家都那樣“開心”,這個路子,也未必就不能走的“開心”一點。
也獲益這次梁家的事,很多鹽商原本還打算悄悄留一些家財,以免這條路即便走不通的時候,還有退路,見過樑家的事後,驚詫於喜公公的手段,也熄了這個心思,或者重新調整了悄悄留下家財的數目,不敢再轉移數目龐大的家財,留下的部分,也絕不敢過大,否則,即便是過了徐閣老那關,怕也過不了喜公公那隻會撈錢的手。
自從梁家的人去了jī鳴寺之後,喜公公的日子,一天美似一天,來送銀子的鹽商,一天比一天多,而他要做的,就是收銀子,就是清點家財,就是接管家財,就是判斷別人家的家財和估計的相不相符,每日忙到深夜也樂此不疲,看著那一本一本的家財清單,喜公公覺得,自己每天只睡兩個時辰就夠了,再睡,就是可恥、就是無恥,和什麼過不去,也不能和銀子過不去。
每每有下屬或者欽差shì衛給徐光啟送來新的清單,說喜公公那裡又收到了多少銀子,徐光啟每次都要感慨一番,驚歎喜公公撈銀子的手段;也感嘆,自己果然不是撈銀子的料,別人稍稍一求情,自己稍稍心一軟,二百萬兩銀子就從自己手邊溜走,每每想起以前自己為了幾萬兩銀子奔走,苦求而不得的情形,除了感嘆,就只能自嘲。對於梁家那事,徐光啟印象深刻,喜公公疾風暴雨式的追索那梁家被捲走的家財,更是讓徐光啟有不可磨滅的印象,更是對皇帝辦鹽商的步驟和分工佩服得五體投地,辦鹽商如果全讓自己來,天知道自己能收到多少銀子,鹽商實在太狡猾了,自己根本不是他們的對手。
看著史可又拿著一本“家財”進來,徐光啟就知道,這家過了喜公公那關了,收拾了一番情懷,準備看經過喜公公手之後的“家財”,那才是鹽商真正的家財。
……
越來越多的鹽商去走王家的那條路,讓郭家越發的感覺到壓力,錦衣衛經過這次梁家的事之後,又消停下來,開始文明辦案,依舊不緊不慢的查案,時不時的將一兩家鹽商請去喝茶,動作悠閒得很,絕不是像在辦著欽定的大案。
送去京城裡的訊息,已經是第九天了,馬上就是元宵節了,郭家不知道,皇帝的這個口子還能開多久,每日都在煎熬中度過,焦躁不安的郭家終於等到了京城裡的訊息。
郭家在南京城裡的別院,聚攏著郭家大大小小各房的人,聽說京城裡來了訊息,都自發的圍到堂屋裡,等著揭開他家最後的結局。
郭家當家的面sè嚴肅的坐在首座上,各房的人依次坐定,見該到的人都到了,郭家當家的這才指了指自己手邊桌案上的信件,道:“京裡已經來訊息了……”說了這句,郭家當家的就說不下去了,來不來訊息,他家也不可能再走出什麼路子來,除了走皇帝的路子,他家並沒有其他路可走,他的期望,是皇帝看在他家“關係”的面子上,能對他家網開一面,而不必和其他人走同一條道。
郭家的人都沉默著,默不作聲。
沉默了一陣,郭家當家的嘆息了一口氣,拿起這桌子上的信件,拆開了。裡面又是兩封信,郭家當家的看了看,拆開其中一封,仔細閱讀起來。
郭家的人,都摒住呼吸,看著郭家的命運是怎麼樣的。
“……韓閣老說,讓我們家緊跟王家,越快越好,有他在,陛下不會對我們家下死手,縱使現在破家,將家財捐出去,日後要翻身,也不難,讓我們家不要猶豫了,能要到和王家一樣的待遇是最好的,要多求徐閣老,此事,徐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