僧眼裡,就是佛陀入世,貧僧身為我佛信徒,自然該當行大禮;貧僧雖然是世外之人,但也是我大明子民,也是要吃五穀雜糧的,陛下乃是我大明皇帝,乃是聖主,貧僧身為陛下的子民,自當該叩拜陛下,所以說,陛下完全受得起……”老和尚放下了那點面子,放下了那點身段,也放下了那點矜持,大大方方的說道。
楊改革笑著看著這老和尚,從剛開始進門的猶豫、彷徨,再到語無倫次,再到現在的大大方方,這短短時間裡,這人就變幻了數次,這老和尚也是有點意思,雖然不知道這老和尚心裡想些什麼,可也知道,這老和尚的內心,必定掙扎得厲害,能在如此短短時間內變換數次的,也不是個簡單人。
“大師言過了,要說救苦救難,這點,朕倒是可以認同,但朕可不敢自比佛陀,大師有什麼事還是起來說吧。”楊改革笑著說道,否認了自己是佛,沒讓這老和尚亂攀親戚,也認下了這老和尚作為大明子民給自己磕頭的事,這一點,楊改革可不會客氣。
“阿彌陀佛……”老和尚倒是大大方方的起身,唸了句佛,鞠躬行禮,那個得道高僧的模樣又回來了。其實做這些事也不是那麼難,只要把皇帝當成佛就行了,其他的自然好說,自然一切順其自然了,老和尚是徹底的想開了,倒是對皇帝越發的虔誠起來,老和尚又自我安慰,皇帝做的那些事,可是功德無量的好事,完全當得起活佛二字嘛,稱皇帝是佛,那裡不對了?
楊改革又盤算著這老和尚的話,很顯然,這佛門的人見自己捧起了道教,也想學道教了,不過,楊改革的諸多佈局裡,可沒給佛教留下什麼角sè,捧起道家,是為了對抗儒家,是為了社會的改革,自己捧佛教幹什麼?沒事幹嘛?要知道,即便是自己要捧起某教,也是要耗費巨大jīng力和資源的,自然不可能這老和尚說幾句,自己就如同對待道家那般。
“……大師想要求道,此事,其實不用來求朕,張真人那裡所證之道,乃是大道,所謂大道,自然是人人都能證之道,這個人人之中,自然也包括大師……”楊改革對於投靠自己的人,或者說勢力,還是比較挑剔的,或者說,不輕易許下承諾,對於佛門的投靠,楊改革倒是很淡定的對待了。對抗儒家有道教,牽制道教有教,這佛教,實在是不知道該給他擺個什麼位子,自然不能什麼人,什麼勢力都接收進來。
“阿彌陀佛,陛下慈悲……”老和尚見皇帝乾脆利索的就拒絕了,也是無奈,果然,皇帝不會輕易的答應他的請求。
楊改革和這老和尚見了次面,稍稍的談了幾句,就打算了解這件事了,實在沒什麼要和佛門要談的,可以不打壓他們,可卻不會如同對待道家那般對待他們,實在是沒什麼必要。
“……”老和尚數次張嘴,本想再說點什麼,可皇帝明顯的已經有了趕人的意思了,老和尚還是沒有說出什麼,準備告辭了,心裡不住的嘆息。
……
老和尚走了,楊改革又想了想這佛門有什麼用?用來督促道教嗎?可顯然不用,道教已經有教監督了,再加個佛教也純粹是多餘的,實在是沒什麼理由讓自己對佛門感興趣。不過楊改革倒是對老和尚把自己說成是佛比較感興趣,楊改革先前為了提前應對陝西的天災,倒是裝神弄鬼,裝了一會神棍,也就和神人有了關係,這之後,楊改革就不怎麼裝神弄鬼了,實在沒意思,裝多了,只怕自己都會以為自己是神了,不過,聽了老和尚把自己叫佛,楊改革又覺得有點意思,內心似乎是隱隱的觸動了什麼,可瞬息而過,那個劃過內心的東西又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王承恩見皇帝對佛門果然是沒什麼好臉sè,也很鬱悶,這老和尚,他原本也是不願意讓見皇帝的,可惜老和尚也有能耐,使了不少力,他也是卻不過人情,只好讓老和尚見一見,見皇帝不喜佛門,王承恩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