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懂了風冿揚的意思。
“錢和權,對我來說,永遠是最脆弱的東西,你既然滿心喜悅的享受著它,那麼也得時時刻刻做好沒有它的準備,但是,我愛我的女人,所以,我守護著這些東西,那是因為我要守護她,你懂麼?”
“可是,我也想做你的女人——”陸晚晴坐在地上,捧著臉慟哭。
“不行——”
“為什麼——”陸晚晴睜大著眼不甘心的問。
“因為做我女人也很痛苦的,一般人承擔不了那份沉重——”
“可是,我願意——”
而坐在床上的風冿揚卻沒有介面,他俯身,興致盎然的取了床頭的煙盒,還有打火機,慢悠悠的點菸,抽上一口,然後取下菸頭在手指間,然後黑眸移向地上,盯著陸晚晴那期待的臉,眼底深邃。
“你滾吧,我不想再看見你。”
“不。”陸晚晴一聲絕望的尖叫
“你知道我現在為什麼會這麼心平氣和跟你講話,那是因為,那個笨女人就在隔壁的房間,我不想你的情緒太激動,吵到她睡覺,如果你再不滾,我敢保證,你上次還有機會進醫院,而這次,你連進醫院的機會也不會有——”
面前的男人,臉色依然平靜,看不出絲毫的慍怒,但是,那薄唇的一起一合裡,說的,卻是最殘忍卻也是最具有威脅性的話。
想到上次,想到上次在風家的庭院裡,她被打的半死不活,那麼多保鏢,那堅硬的皮鞋踢在腹背上的痛,那種滋味,想想都後怕。
其實對風冿揚,她一直心裡都有一種陳層次的懼怕,她也不知道那是為何,他陰晴不定,悲喜不形不於色,永遠都摸不透他這一秒笑的背後,下一秒到底有多殘忍,可是,偏偏,這樣的男人,卻又讓人沉迷不已。
“其實,我不知道你今晚真的是不是你和你媽吵架回不去家,但是,之後,你所做的一切我都有感覺,我不揭穿你,是覺得沒有這個必要,當然,冉依顏不知道,她是個笨蛋,她對這些東西敏銳度不夠,察覺不出來,或者,她一直都相信,這個世界是美好的,她對別人好,別人就會對她好,可能,有些事情,她永遠都看不明白。”
而還坐在冰冷地板上的陸晚晴,此刻臉色一陣青,一陣白,陰晴不定。
風冿揚繼續說道“但是,我是她丈夫,有些事情我看的到,所以,我必須在她背後幫她,我不希望她受到任何一點傷害,這種傷害,不管是來至家人或者朋友,她把你當朋友,所以,我也希望,你能把她當朋友。”
說完,風冿揚把煙也滅了,然後滅在床頭的水晶菸灰缸裡,然後適閒的調整了身姿,扯了被子蓋在自己身上,表情裡沒有半點額外的情緒“好了,我說完了,你滾吧,一分鐘之內不滾,我就讓你見不到明天的太陽,還是那句話,別讓我再見到你。——”
此時,跪坐在地上的陸晚晴表情冰冷,臉上沒有任何情緒,如同木偶一般的冷冷的起身,腳蹭的一下從地板上站起,轉身,一步一步朝樓梯走去。
夜涼如水,而,現在她就穿著白色的浴袍,還有,拖鞋,一步一步下樓——
也許,一開始不來風家,她還是有選擇的,可是現在,沒有選擇了,她連繼續呆下半夜的資格都沒有了。
一走去別墅的大門,陸晚晴從來不知道別墅外的一條大道,要走那麼長,那麼長,才能走出最後這道真正的圍牆的大門。
也許這道門,她永遠都進不去。
就這樣認輸麼,難道就這樣認輸麼,憑什麼她就應該被踐踏,別人就能夠那樣舒舒服服的活著。
不知道走了多久,下班晚的夜,大路上什麼人都沒有,偶爾也一輛車經過,沒有人搭理她,誰看見半夜一個穿著睡衣睡鞋出門的女人不奇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