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冉依顏不提起,風冿揚都把這件事兒忘了。
然後,周圍都是崗哨,差不多五十米一處,這邊是非民用資源採集區,這是民營的一處大型礦產採集區,主要出產鉛礦,由風家和林家合資採集,這個礦區才經營兩年多,一直收益也不算太好,兩大家族都有放棄的意思,但是,因為裝置設施都還在,而且,也穩穩的有賺,所以,就不痛不癢的持續著,裡面的曠工,都是跨地域過來的工人,那些工人,整天吃喝都在礦上,有的還帶著家屬過來,帶著子女,掙點辛苦體力錢。
一家老小,托兒帶母,吃喝拉撒的全在礦上,也都是很窮的人迫於生計無奈,才選擇幹這種辛苦事兒,掙這種辛苦錢。
那黑黑的隧道,監工在旁邊罩著礦燈,男人的皮鞋踩著溼潤的碎石,那鞋尖有些細小的石屑,一路往礦區深處走去。
鐵絲網隔著的區域,然後看得見礦壩上的幾戶掛在電線上的露天的白熾燈。
“真沒有想到今天總裁您會親自過來——”走在前面的監工,不僅舉著礦燈的手在打顫,而且那臉色,早已經成灰,既緊張,擔心,同時也崇拜的看著面前這個一身名牌西裝,那英姿挺拔的身材,那渾身流出的跟這個地方格格不入的尊貴唯我的卓然氣質的男人。
後面跟了一大堆的人,風冿揚的幾個貼身保鏢自然不在話下,全程陪同,礦業的總經理,區域負責人等,都來了,原因,就是因為總裁來了。
誰都不會想到,這個百務纏身的金貴軀體,此刻,竟然會心血來潮的會想要來礦區…
“人呢——”
沒有理會後面的這些人那副小心翼翼極力的想要拍他馬屁的員工,那些人心裡各種哆嗦和複雜,男人直接撇開一切,直奔主題。
“人在後面,單獨看管的——”
男人看看此刻並不屬於他的這個環境,還有,輕輕抬頭,那深藍色的夜幕已然四合的天幕,跟著監工走,所謂的後面,就是一處職工住的小屋。
從一條礦上的黑色碎石面成的小路,走近,有一股黴味。
接著淡淡的光,那個是一個磚石砌成的一排房子,每間屋子都不大,男人滿身是傷,穿著骯髒的白色背心蹲在床邊處捧著一個鐵盅子吃飯。
那背心幾乎已經不見白色,大片大片全是土色,白色已經被混染了。
上身穿著白色的背心,看見的那大片漏出來的古銅色的肌膚,然後上面有沙石的摩擦的痕跡,還有一道道的粗糙的擦痕。
青色的粗料短裙,人字拖,那指頭都被磨的不成形狀,不過就短短几天而已。
男人蹲在床腳捧著一個白色的盅子吃著晚飯,裡面是白麵條混著黃瓜的清湯麵,那面沒有什麼味道,但是還能見到兩滴油花兒。
蹲在床邊吃,是因為沒有餐桌——
房間裡除了一張床,還有一個窗臺,什麼傢俱都沒有。
但是,生存,是人的本能,不管在什麼惡劣條件下…只要能生存,人都會這樣選擇——
當有人走進來時,男人正舉著盅子喝湯,那盅底如一般的盤底大,完全蓋住了男人的臉。
“好吃麼——”什麼時候,這樣一道清亮的帶著磁感的音色就從男人的頭上突然落下,很好聽,抑揚頓挫,卻是讓人一聽就能體會到這裡面的濃濃的譏誚語味,而,不只是聲音好聽,吐出這幾個字的微微輕啟的緋紅色薄唇也好看的非常。
而孟旭思緒一驚,已然忘了自己在做什麼了,將手中的飯盅一取下來,就看見眼前那光鮮亮麗,五官精緻,修眉俊眼,眼眸盈亮,薄唇彎曲,穿著名牌的不帶一絲褶皺的嶄新的西裝,全身上下貴氣逼人的男人。
他抬頭的那刻就驚呆了,到男人緩步走近,他那滿臉傷痕的臉上,褐色的瞳孔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