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找不到冉依顏的風冿揚本來就心煩意亂,其他事兒就再也放不到心上,當老爺子說了婚期訂在下個禮拜,風冿揚也就是破罐子破摔,由著風老爺子了。
看著風冿揚的心一天天煩亂,尤其是離訂婚的日子越近,他的煩亂越明顯,但是風老爺子的心裡卻很高興。
所以,就算風冿揚的心情一天天的煩悶下去,到了訂婚的日子,他也依然要充當著新郎去訂婚。
*
“她還是沒有找到了麼——”坐在化妝室裡的風冿揚,這些多天,心力交瘁,人都消瘦了一截。
化妝間裡,有男傭站在一旁,在這裡面,為他穿衣,換新郎裝,擦鞋,然後,打領結。
而此刻,男人端端的躺在在妝鏡前的躺椅裡,然後,一臉黯然,聲音和動作,都不甚有力…
而他根本沒有轉頭,就知道門口有進來人,那是他的替身保鏢,李坤。
“是的,沒有找到,該找的都找了。”李坤進來,一副恭恭敬敬的模樣。
這麼多天來,男人從來沒有停止對冉依顏的找尋。
但是,始終無果。
“那麼,走吧——”許久,男人抬頭望天花板,然後視線又落到面前的鏡子上,看到裡面頹靡的自己。
語氣裡,似乎有一種無奈的嘆息…
已經找了這麼多天,他也已經盡力了,但是始終找她不到。
她是故意躲起來,還是因為別的什麼原因。
但是這麼多天,找她也真讓他把自己給折磨夠了。
如果她真的找不到,要躲著,那說明,他們的確沒有緣分。
如果她此刻突然出現在他的面前,然後求他不要去參加這場訂婚禮,然後,她說她願意把腦袋裡對她的印象都告訴他,那麼,他也真的可以考慮放棄這場婚禮。
但是,明顯一切都是他妄想。
但是,他又突然明明記得,那晚,在車裡,他頭腦裡閃過的一些畫面,時而清晰時而模糊,彷彿全是她,是她的前世,還是今生,他明明有種熟悉感,覺得他們以前是認識的,她卻一再的告訴他,她不認識他。
她欺騙他,為什麼要欺騙他。
她難道不知道,人被欺騙的痛苦的麼。
所以,一想起那晚,她對他撒的謊,他心裡的憤怒就如火山噴發…
但是,為什麼,為什麼,明明說是心裡不難過了,不苦澀了,當他轉頭,拿起妝臺上的那枚紅色的戒指盒時,他的心裡還是那泛上來的一點點薄發的酸澀。
他將戒指盒抓在手裡,然後用拇指撬開。
然後,中間那顆偌大的鑽石,璀璨的光芒,一時間,他頓在那裡,漆黑的眼眸看進去,卻彷彿要灼傷他的眼。
他竟然有一種微微刺疼的感覺。
為什麼,自從他出了車禍,然後從病床上醒來,他一直有種活在雲端的漂浮感,肺裡明明是想大口大口的呼吸,但是,卻總覺得扯著一絲疼痛。
而周圍的人,都對他那樣好,很好,朋友,親人,一個個都是笑臉相迎,彷彿,他的生命裡,從未陰霾過。
他每次在這裡面也覺得自己很快樂,有大把的錢,然後有睿智的頭腦,他完全可以在商場上叱吒風雲然後縱橫。
但是,每次,夜深人靜的時候,午夜夢迴,他就覺得心中會泛起疼痛。
但是,沒有人會告訴他為什麼會痛。
爺爺告訴他,寶珠是一個他在外包養的情婦生的,然後情婦生下寶珠後難產死了。
然後,他們將寶珠接回來了養,而他,對此,深信不疑…
偶然遇見了冉依顏,在七號夜總會,才見到她第一眼起,風冿揚就覺得心裡的那絲疼痛若隱若現,卻逐然清晰,彷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