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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回去的冉依顏一句話都不想說,冉母看到冉依顏那憔悴的模樣嚇了一跳。
自己的女兒,她當然看得出冉依顏那眉宇間堆疊的厚厚憂傷。
而這次,冉依顏回去,行李拉在後面,冉母坐看右看,卻根本沒有沙拉。
“沙拉呢——”冉母雖然不忍心看到她眉宇間的疲憊和黯然。
但是,好歹是自己在乎的外孫,老人家怎麼都要問一下。
“賣了——”如同喝醉了酒的人,冉依顏氣餒的說著。
而冉母看到此刻那連說話都有氣無力的冉依顏,心怎麼能不疼。
“我早聽人說你又到了風家了,你段時間你又去了風家,是不是。是不是…”冉母跟在後面,跟在冉依顏後面喋喋不休。
“為什麼你還跟那個男人苦苦糾纏,喋喋不休,難道每一次,你一定要把自己弄的這樣傷痕累累,全然沒有自尊了,你才回來麼——”
冉母一說起,心又是疼,又是急。
當冉依顏拖著自己的行李箱上樓時,她也尾隨著跟了上去。她真的是很想好好的說教一下自己的女兒,這樣不軟不硬的性格,遲早是要吃虧的,而且吃的是大虧。
而冉依顏進了臥室的門,進去就將行禮往地上一扔,然後跳上床。
頭埋在枕頭裡…
“你說你這個孩子,早就跟你說了,既然咱們攀不上風家,咱們老老實實的做自己的人就好,但是怎麼說你總是不聽呢,你讓媽每一次都看到你這樣回來,你知道媽的心有多難受麼,每次說你,又怕傷著你,不說你,但是你每次就這樣作賤自己,你到底還要爸媽為你操多少心!”
冉母跟上來,那滿臉陰沉,對著冉依顏就是一頓不留情的數落,以前,她總覺得怕傷她才一直沒說,任由著她。
一直到她去德國,然後生下沙拉,一個女人,去那麼遠的地方生下孩子是多不容易,一步小心,命喪了怎麼辦,他們做父母在家裡多擔心,幾個月甚至半年才接到她的一次電話。
才知道她是否平安,就這麼一個女兒,難道他們心裡不痛麼。
“媽。不會了。這次真不會了。真不會了,我把沙拉都交出去了。”
她的臉埋在枕頭裡,冉母聽不出她是在哭還是笑。
伴隨著嗡嗡的鼻音。
就看見她整個身子僵在床上。
嘆了一口,冉母還是自己下樓,她還是去燉點東西給她補補身體。
每次看她瘦的那樣。
“算了,你這次也別再走了,就留在你爸爸的公司,幫著打理公司業務,現在,你爸爸管理公司也是太多力不從心,你就在家多幫幫他,好歹你也是大學畢業,我們就你一個女兒,你每次跑遠了,我們想見一面都難,萬一出了事兒,你讓我們又怎麼活呢…”
走出了冉依顏的臥室,站在門口,冉母又開始留著淚抹眼,而冉依顏,這一次,看到冉母的背影走出去,沒有開口…。
難道她真的要留下來留在老爸公司,但是現在,她除了這條選擇以外,也沒有別的選擇了。
沙拉沒有了,蘇煜憲也走了,不理她了。
現在離開冉家,她連落腳的地方都沒有了。
從此,她就和姓風的再無瓜葛,冰火九重天了。
他是豪門,而她只是小戶。
兩個世界的人,應該就碰不著面了吧…。
本來就應該捨棄的東西,自己卻在那裡偶爾做那樣的希冀,疼痛的堅持著做什麼呢。
她在床上翻來翻去,翻來翻去,她以為自己會很難過,失去了沙拉,然後,輸的那麼徹底,然後,被人奚落了一頓才趕出去。
曾經,她也以為,沒有沙拉,她會活不了,她會覺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