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三夜方才將黑龍斬殺。據當地史志記載,打從晉朝開始,這片水域便被冠以‘黑龍凼’之名。上個世紀六十年代全國廣修水利,此地被規劃為水庫,歷時十餘年方才建成,爾後改‘凼’為‘湖’,方有了現在的名字。
洗芝湖溫婉明秀,如處子般柔順可人,黑龍湖粗野狂放,好似山林莽夫,桀驁不馴,最難降伏。在那仲夏時節,天氣突變,湖面甚至會蕩起米多高的大浪,別說是普通的小船,就是巡庫的快艇都會被掀翻。當地人都說這些黑龍陰魂在作怪,是以每年農曆七月十三,周郊的百姓都會攜帶果品酒肉前來祭拜,祈求風調雨順,六畜平安。
小年夜響起的那一聲炸雷著實把水庫周邊的居民嚇得不輕,紛紛猜測黑龍的陰魂又出來作怪了,不知又得把誰收了去。鬧得是人心惶惶,驚恐不安。有人報了警,警察卻理都不理,反罵報警人封建迷信。見著報警的人越來越多,公安局只得派人來調查。可兜著黑龍湖繞了一圈,啥發現也沒有,便找了一名氣象專家,胡扯了一通大道理,把事情給矇混了過去。
好在這年月科技昌明,寒冬臘月的打雷雖有些詭異,但也不足引起恐慌,再者又值年關,各家各戶忙的事情也多,很快便將這樁奇事拋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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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燦絕沒有想到李雲舒的剖白竟對他影響如此之大,幾乎摧毀了他的理智,使得他的心被悲痛和悽苦填塞得滿滿當當的,連自己是誰都忘了。
為了發洩滲入靈魂的悲苦,他瘋狂地、毫不考慮後果地撲向了黑龍湖,窮其力量,將‘登萍渡水’玩到了極致,真個像沙鷗般輕盈、迅捷地飄飛在湖面之上,轉眼就沒入了濃重的黑暗中。
隨著體能的迅速流逝,他猛然意識到:這裡不是芝江,而是黑龍湖,黑龍湖水面寬闊,水深不測,豈是隨便能玩耍的?更何況體能又是他最稀缺的資源,這般浪費,豈不等於玩命?
倒回去嗎?
不,已經不可能了!
這一通廣奔,距離湖岸至少已經有好幾天,哪還有體能堅持回到岸上?一旦掉落水中,這大夜的,又沒人搭救,就算不被淹死也得凍死!
這一番發洩真個兒像是啟動了一座核反應堆,超能基因為求自保,瘋狂地搶奪著所剩無幾的能量,致使他感到身體越來越疲軟,越來越沉重,已經無法藉助水的浮力繼續飄飛。就在他已經作好為一時的衝動付出慘重的代價時,混亂的神識感知到了前方不遠處有陸地。
陸地!
真是絕處逢生呀!
更妙的是一段枯木也出現在了視線之內!
天不絕我呀!
王燦發著這樣的感慨,飛身踏上枯木,立住身形,將胸中的濁氣盡數噴吐了出來。
儘管只是換了一口氣,但也感覺身體輕捷了不少,但無法抗拒的痠軟也迅速地漫延開來,睏意也隨之襲到。
距離陸地大約還有300米!
不能睡,千萬不能睡!
王燦猛咬舌頭,以疼痛來激發潛能,長吸一口氣,再度縱起身來,撲向了前方的陸地。
200米、150米、100米……黑森森的陸地越來越近了,但王燦的體能也嚴重透支,已經到了舉步維艱的地步。好在他此前經歷過的艱難境況已經太多,總能在最後關頭爆發出驚人潛力,轉危為安。所以此刻心下雖亂,但還不慌。眼看著還有50米了,期待中的潛力再爆發還是沒有出現,便覺得情況實在不妙。但當再次落腳,湖水之下10厘米處便是堅硬的礁石時,不免又生出逃過一劫的慶幸之感。
上了岸,也顧不得去管這是什麼地方,埋頭就往樹林裡衝。
天寒夜凍,總不能就這樣躺在湖岸邊吧?一晚上睡下來,非得凍出個好歹來。
早知整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