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成了風中的羽毛,輕飄飄的毫不著力,說不出的解脫。晶片在失去了王燦這個**冷卻系統後溫度急劇飆升,最終在一聲爆響裡炸成了碎片。
王燦想逃,但連爬起身來的力氣都沒有。他不知道接下來還會發生什麼事,只是一遍又一遍地祈禱老天爺能眷顧他一回,讓他能夠儘快恢復力氣逃出生天。
大約10分鐘後,眼鏡男來了。王燦本以為死定了,沒想到眼鏡男先是掏出一粒藥片塞進了他的嘴裡,然後不由分說地將他扛到背上就跑。
藥片可能是興奮劑一類的東西,服下後體能開始快速恢復。王燦這才問眼鏡要幹什麼,眼鏡男沒有搭理。
眼鏡男的體能極差,沒跑出多遠就氣喘吁吁,汗流浹背。王燦意識到他可能是要幫助自己逃出去,就說:“放我下來,我可以走!”眼鏡男搖頭,掏出了一粒藥片服下,也顧不上休息,咬著牙關狂奔。
繞來繞去,又爬升了六層,從升降機裡出來後,眼鏡男用密碼開啟了一道安全門,這才將王燦放了下來,“從,從這裡,往,往外走可以出去,你,你快走吧……”他的嘴唇發紫,臉色像是半透明的,隱約可見皮肉間序列的血脈,著實有些嚇人。
“你為什麼要救我?”王燦既感激又不解地問。
眼鏡男咬著嘴唇搖頭不語,那神情活像受了委屈和恐嚇的小姑娘,我見猶憐。
王燦看出了他有難言的苦衷,就說:“要不你跟我一起逃吧!”
“不,我不能走。趁著系統完全癱瘓,他們還顧不上你,你趕緊走。我能做的就這些了……”說完,眼鏡男關掉安全門,回到了升降機裡。
王燦順著通道跑到了地下車庫,出了地下車庫就發現原來還在神武科技園裡。
小時候常和大頭偷進神武科技園裡採摘那些叫不出名字的鮮花,對園區環境熟悉得很。雖然有好幾年不曾光顧了,但各處建築依舊,王燦就算閉著眼睛也不會走錯。
現在大約是上午十點過,太陽才升到半天上。神武科技的工人們都在上班,園區裡靜悄悄的,看不到行人。王燦順著林蔭小道跑到後牆下,從排水溝裡溜了出去。
涉過臭氣熏天的乾涸河溝後,王燦突然感到一陣心慌氣短,天眩地轉地就要倒下。憋著一口氣爬上了岸,最後一絲體能也被耗盡,爛泥般癱在了荒蕪的菜田裡。
好在已經逃出來了,只要有過路的人看見,他就得救了。
可今兒也古怪,等了將近20分鐘也不見有人來,幸得體能正在一點點的恢復,王燦也就不那麼著急了。
沒想到心中懸著的石頭還沒落下去,一聲悶響從地下傳來,大地像鼓皮般顫動了起來。
地震了嗎?
王燦嚇得不輕。
剛支起身子還沒坐穩,又是一聲驚天巨響傳來,只見神武科技園裡好幾幢房屋都在火光中飛上了天,強烈的衝擊波海嘯般襲到。王燦葫蘆般滾了出去,口鼻朝下,栽進了爛泥溝裡。幾次掙扎著想爬起來,卻是連手指頭也動不了一根。
要不要這麼黴呀!沒在地下試驗室被搞死,難道要被一堆臭泥給悶死?
就在他以為這次再也沒了奇蹟時,暴躁的狗吠聲由遠而近,片刻功夫後便感到有東西在拉褲管,力量雖然不大,但卻成功地將他一點點地從爛泥里拉了出來。
“好像是阿吉?!”王燦有些不敢相信。阿吉是他家養的一條昆明犬,兩歲半大,兩年來不管天晴還是下雨,每天都會送他上學、接他放學,從不曾缺習。父母外出之後,家裡便只剩阿吉作伴。生死存亡之際又是阿吉趕來營救,就像千盼萬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