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摔趴在地上,也防他喊叫。
“你說誰是妖修?”
孟宣注視著他的眼睛,淡淡問道。
“自然是你!”
邵雲峰倒也硬氣,瞬息之間被孟宣廢掉,他只痛的臉色蒼白,額頭一粒一粒豆大的汗珠流了下來,但卻一聲也不吭,更沒有露出絲毫懼怕之意,反而梗起脖子,朝著孟宣厲聲喝斥:“我們邵家七雄一輩子行俠仗義,倒有四個折在你手裡,你不是妖修還有誰是?”
“那如果萬一……我是說萬一,你們當初追殺錯了人呢?”
孟宣也未動怒,而是淡淡問道:“萬一當初我才是救人的人,而那個你們眼中的華仙師,卻是設計謀害我的人呢?這樣你還會覺得你那四個兄弟死的不值麼?”
“嗯?妖修,你想使什麼陰謀詭計?”邵雲峰微微一怔,旋及厲喝。
“回答我的問題!”
孟宣臉色陡然拉了下來,身周便似罩著一層寒氣:“否則我就把你全家老小,一個個全都殺了,連只雞都不會放過!”
“你……”
邵雲峰登中時氣勢一弱,口氣不那麼強硬了,沉默了半晌才道:“我也聽人說了,你最初是想救濟災民,才會出手打動糧車的,但又為何要將鏢師全都殺了?後來……後來你更是將正風鏢局全部滅門了,戾氣這麼重,你說自己不是妖修,又有誰會相信?”
說到後來,邵雲峰氣勢再次強硬了起來,分明便是一個勇不畏死的英雄模樣。
“那如果,那一夜,我沒有殺那些鏢師呢?”孟宣沉默了一會,輕聲問道。
邵雲峰臉上忽然間現出了一抹猶豫之色,過了半晌,他道:“事實俱在!”
“呵……”
孟宣一直在仔細的看著他的表情,這時候冷冷的笑了起來,忽然喝問道:“你當時進林子殺我,是為了那華山童的厚賜,還是為了你口中的行俠仗義?”
“你若是行俠仗義,為何瘟災剛過,病餓而死的人不知多少,你家裡卻能大辦酒宴?”
“你若是行俠仗義,又豈會兄弟七人,皆在如此貧脊之地,置下偌大家業?”
“你若是行俠仗義,你的小妾又豈會說你天天毒打於她,狀如**?”
一連三問,直將邵雲峰問的冷汗涔涔而下,猛一轉頭,這才看到了縮在門後,捂著嘴哭個不停的小妾。
“賤人,你敢害我……”
邵雲峰大吼,偽裝被破,他表情皺然扭曲了起來,森然望著孟宣,狠狠道:“沒錯,我全都知道,鏢局裡的破綻,我在最初就看出來了,但是,那份厚賜,整個昭陽郡誰不眼紅?我們邵家七雄,何等英武,又豈會憑白放過這樣一場天大的機緣……”
“這不就結了……”
孟宣忽然笑了,是那種發自於心的開心:“現在你來告訴我,所有邵家知道這件事的人都有誰……你若說了,我便只殺那些人,你若不說,我就殺你們全家一個雞犬不留!”
邵家的酒宴,正在氣氛的鼎點,一片熱烈景象。
邵家的公子,那個即將拜入巨靈仙門的天才少年,正偎在主母身邊,乖巧的聽主母囑託,而邵家的兩個老爺,則痛快的喝酒,一邊喝,心裡卻也有些鬱悶,兄弟七個一起追殺那妖修,為何偏偏只有老大的兒子拜入了仙門,我們倒連根毛都沒有剩下?
最關鍵的是,他媽的老大說他兒子進入巨靈仙門,耗資頗巨,偌大家產的一半都要折算了,換成銀兩給他帶上,我們什麼都沒撈著,反損失了這麼多的銀子……
就在這時,失魂落魄的邵老爺忽然一瘸一拐的走了出來,直愣愣的望著眾人。
眾人也注意到了他,酒宴上的歡聲漸漸靜了下來,都在等邵老爺開口說話。
“我有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