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這樣一個理由一敗塗地……”
瞿墨白只剩了最後一口氣了,卻仍然不停的說著。
孟宣的眼神也有些變化了,他相信瞿墨白說的不是假的,他聲音裡的恨意無法做假。
一時之間,他也不知道說什麼,過了一會,他輕輕嘆道:“我此生必斬紅丸!”
瞿墨白已經渙散的瞳孔驟然亮了一下,似乎在努力的聚焦,好看著孟宣。
“真的?”
“我與她有深仇,此生有我無她,你可放心去了,斬紅丸後,我會在點將臺為你作祭!”
孟宣的聲音很平穩,也很平靜,卻像是在敘述一個勿庸置疑的事實。
瞿墨白的整個身體已經只有眼睛處是完整的,卻閃現出了一抹希望的光彩。
“這血龍蠱……相當於我的眼睛……”
他忽然努力的說道:“你把它們封印下來……在你斬紅丸時,讓我看看……可好?”
在瞿墨白說完了這句話時,兩個眼窩裡,兩條只有尺許長的小龍飛了出來。這兩條小龍本身也不知道是什麼,在孟宣施展的逆天一擊下,就連它們的宿主瞿墨白都被鎮死了,可它們的本體竟然沒有受傷,只是顯得有些萎蘼,力量極度其弱小,似乎不久便會死掉。
孟宣微怔,望著瞿墨白正在化成血漿的身體,心裡有些猶豫不定。
但一番思量,他還是從洞天指環裡取出了一物,注入了真氣。
那是十方地獄圖的卷軸,本是用來封印蜃妖的,後來蜃妖成為了天池經窟法陣的陣靈,樂不思蜀,一直不肯再回來,這卷軸便一直空白著,卻在此時碰到了用場。
這兩條魔種,孟宣自己是不會祭煉的,但暫時將它們封印,卻也未嘗不可。
待到斬殺紅丸時,將卷軸懸起,兩條血龍所見,也等若是瞿墨白親眼所見了。
兩條血龍在瞿墨白死後,只剩了極其微若的神識,在空中瑟瑟發抖,用不了多久,就會消散於天地之間,察覺到了孟宣的引領,它們立刻飛了過來,落入了卷軸之上,然後孟宣將它們封印,這空白一片的卷軸上,便出現了兩條血紅的飛龍,栩栩如生。
做完了這一切後,孟宣也頹然坐倒,氣力盡皆耗盡。
他模仿了蚩尤那一式武法的後果是嚴重的,身體上已經出現了幾道巨大的裂隙,此時他體內雷光閃耀,正不停的刺激他的肌膜再生,傷口復原,那那幾道裂隙無比強大,稍一復原,立刻又裂來,如此往復,也不知要延續到什麼時候,孟宣此時只能忍著。
也就在瞿墨白的血液流到了軒轅臺上時,道道古怪的銘文生了出來,組成了一個巨大的光環,然後光珠之中,一道銘文組成的光柱直衝上天,在血色天空開出了一個大洞。
“棋盤……棋盤開啟了……”
有修士大叫,聲音裡充滿了劫後餘生之感。
“快走……”
“妖獸越來越強,再呆下去都會死在這裡……”
無數人遁空而起,密密麻麻仿似逆流而上的游魚一般,爭先恐後向那虛空通道衝去。
來的時候,迫不及待,去的時候,也是爭先恐後。
有人如願破了真靈,滿心狂喜,志得意滿,有人未能破境,垂頭喪氣,心灰意冷。
當初進入了棋盤的人,總數怕不下四五千人,但如今還存活了下來的,竟然只有不到五百人,其他的人,皆或是死於了妖獸之口,或是被同伴當作了人祭了。
“嗯?棋盤開了?”
一個迷迷怔怔的聲音,卻是大金雕醒來了,在孟宣與瞿墨白的最後一擊時,它被震昏了過去,不過它很賊的躲在了瞿墨白身後,並未受到太大的衝擊,只受了些輕傷。
“哎喲,果然開了……大師兄,我們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