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
他嚴陣以待著,全神貫注著,屏氣凝神著,可等呀等的,等了老半天,對方卻動也不動,只是站在原地,凶神惡煞的瞪著他,除了周身冒出的白煙,毫無任何動靜。
他面露疑惑,直至白煙消散後,對方依然像一尊石像般,動也不動的佇立著,他才突然恍悟,立刻躍身上前,打出一拳——
拳勁鋒利如刀,直接貫穿對方的胸膛。
楚殷的臉色從未如此黑過,因為他徒手打穿的,是一具空殼子,衣服裡沒有身體,頭只剩一張臉皮。他終於明白,原來那白煙,只是對方故意擾亂視線的障眼法。
月光映照出他額頭上的青筋,向來沉穩內斂的他,臉上神情難得顯現錯愕。
楚殷瞪著段御石的臉皮,大掌運力,將那張臉皮瞬間化為碎片,而他邪魅的目光也爆發震怒之氣。
“無恥的傢伙……”他的身子在焚燒,拳頭在發抖,對方竟然用這種不要臉的伎倆耍他!
如果被他抓到,他不會讓他馬上死去,而是一片一片的剝下他的皮,一塊一塊的刨下他的肉,讓他痛苦而亡。
這人不可能在他面前消失不見而他卻毫無所覺,即使逃走,也該有跡可尋才對,除非……
他怒厲的目光直射湖面,突然凌空一躍,魔爪直接朝湖邊打出一掌,果然逼出了人影。
“哪裡逃!”
他像地獄的鬼魅般撲殺而去,無情的一掌就要將對方粉碎而亡,卻在打下致命的一掌前,赫見一張美麗如霜的臉蛋,在月光下雪白如玉,令他有瞬間的怔愣。
“呀——不要啊!”
他的掌心,在距離她一寸的地方猝然停住,及時收回氣勁。
楚殷一臉的錯愕和疑惑,料不到他抓到的居然是個細皮嫩肉的女子。
“啊~~不要看~~”
水靈兒忙用雙手遮住自己單薄的衣料,因為此刻她身上只剩一件肚兜而已,全身溼淋淋的,衣料貼著肌膚,把她姣好的曲線給勾勒得清清楚楚,幾乎被他看光光了啦。
“你是誰?”
“你管我是誰!滾開啦!大色狼!”她想推開他,但下一刻,柔細的皓腕落入強而有力的鐵掌,令她吃痛著。
“你是誰?”他下巴繃緊,再問一次,吐出的話語,絲毫沒有半點憐香惜玉。
“啊呀呀呀~~好痛啊!輕點~~輕點~~”
“說!”
“你兇什麼啊?本姑娘在這湖邊沐浴淨身不行喲,礙著你什麼了?”
那道劍眉蹙起。“沐浴?”
“對啊,你看過有人脫光身子在釣魚的嗎?麻煩你放開我的手好不好?”
楚殷神色閃過疑惑,回頭朝剛才那堆被他摧毀的衣物殘骸看了一眼。
這整件事確有怪異之處。據他所知,段御石領軍殺敵,向來一馬當先,這一路追來,他逃亡的行徑實在不像他的作風,而他又因報仇心切,所以沒有深究其中原由,如今想來,果然事有蹊蹺。
他要追的人不見了,卻留下那具衣冠空殼和一張臉皮;同時這個女人出現了,還幾乎一絲不掛……這種巧合,只有一種可能!
他霎時如晴天霹靂,兇惡的目光殺無赦的掃來。
“你——”他身形一頓,整個人呆住。
因為他兇惡的目光只殺到空氣,那女人早就不見了,連個鬼影子都沒有,只除了大掌裡還抓住的那隻手,而且,是一隻假手。
楚殷不敢相信的瞪著那隻手,想不到自己一路從漠北追到江南,從白天追到黑夜,發誓非親手宰掉不可的仇人,並非段御石本人,而是戴著面具易容成段御石模樣的女人。
也就是說,他被這個丫頭整整耍了七七四十九天,而且,現在又被耍了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