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漸漸到了激盪人心的高處,連穆槿寧的眼,都似乎被那一隻劍舞吸引過去了,朱雨亭雖然稱不上讓人難忘的姿色,但即便一身肅然,配合著那一劍的穿刺旋轉,一板一眼,都格外架勢端正。
那一雙靈動的眼,此刻漸漸覆上陰鶩的顏色,彷彿她當真是女將之身,身處絕地之境,面對的每一個,都是敵人,一劍瀟灑決絕,銀光一刻間刺痛穆槿寧的眼,這一隻劍舞,已到了讓人目不轉睛的出彩絕妙之處。
那一劍,在她手內彷彿被賦予了生命一般,樂聲越來越激昂,朱雨亭一個旋身,乾脆利落,贏得一片喝彩聲。穆槿寧的雙手輕輕擊掌,唯獨唇畔的笑意,始終不達眼底。
只是喝彩聲還未落盡,朱雨亭眼神一變,滿是決絕凌然,她咬緊牙關,一個箭步衝向臺階之上,穆槿寧猛地站起身來。劍鋒已然刺向了天子,剛刺向他的胸口,周公公一看情勢不對,一把大力推開朱雨亭,已然大聲疾呼:“護駕,來人吶!”
血,在銀色的劍鋒上,格外刺眼。
朱雨亭被周煌大力推倒,她雙目憤然,咬牙再度起身,天子緊緊捂住胸口的傷,這傷口雖小,但捲土重來的朱雨亭,一臉勢在必得的狠厲模樣。
眾位妃嬪全都亂了陣腳,桌椅繁亂,皇后也面色死白,海嬤嬤扶著她急著走向一旁,免得被禍連。
穆槿寧提起裙裾,疾步走上臺階,衝上前去,扶著受傷天子,推開天子身後的座椅,天子已然面色慘白,自然還沒回過神來。朱雨亭的劍鋒已然來勢洶洶而來,原本刺向天子的心口,只是如今卻深深刺入穆槿寧的臂膀之內,她這一劍,用盡了力道,自然是要皇上的性命的。
如今這樣的力道,穆槿寧獨自感受體會,她緊蹙眉頭,在朱雨亭面色大變,將利劍猛地拔出的那一刻,血光四溢,她幾乎痛的快要昏厥過去。
瓊音就在景福宮外,聽到其中的大聲動靜,已然衝向了穆槿寧的身邊,“瓊音,快去保護聖上。”
得了主子的命令,瓊音一個旋身,一拳將朱雨亭打倒在地。就在這時,侍衛也已然全部趕來,將力氣用盡的朱雨亭按在地上,她遲遲動彈不得,長髮也被披散在腦後。
俯下身子,瓊音在穆槿寧的袖口摸索到一塊絲帕,用力系住她的右臂傷口,不過須臾,血色早已瀰漫出來,將白色帕子染成血紅顏色。
侍衛已然將朱雨亭架著身子,逼著她跪在堂下,周煌定下神來將天子扶到檀木椅子上坐著,朝著皇上低語一句。“皇上,還是先讓太醫來看看您的傷勢吧。”
“大膽朱氏!”皇上面色驟變,一身怒氣,他全然不聽周公公的勸告,周煌眼尖手快,將試圖行刺的朱雨亭推開,才不讓利劍刺得更深,如今的傷口不過是出了點血,不值一提。倒是這一個驚嚇,讓皇上龍顏大怒,沒想過自己的枕邊人,居然成了行兇之人。
當務之急,是要審問出,這個朱雨亭,到底為何目的而如此放肆,如此愚昧!
瓊音扶著穆槿寧站起身來,她搖頭示意並不要緊,如今侍衛將景福宮包圍的嚴嚴實實,自然無人走得出去。
海嬤嬤將眾人的席位移到一旁,讓各位受驚的主子坐下,穆槿寧目不斜視,天子的揚聲逼問,已然讓她聽到一片抽吸聲。
方才的險境,的確讓人很難介懷。
皇上一拍桌案,面色滿是鐵青,看到如此盛怒之下的天子,眾位妃嬪都如坐針氈。他指著跪在殿堂下的朱雨亭,眼底沒有一分動容。“朕待你不薄,你只是一個低賤的戲子,朕讓你享受這榮華富貴,你讓朕太失望了!”
朱雨亭始終低著頭,身後的侍衛卻毫不憐香惜玉,一把扯住她的長髮,逼得她揚起臉,她連連冷笑,揚聲大喊。“秦氏狗賊!你的日子到頭了!”
胸口的細微傷口,也一刻間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