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就好,為何你遲遲不說?”秦昊堯的黑眸之中晦暗不明,一抹複雜至極的苦澀侵襲了他的身子,如今怒氣依舊不曾消散,但他卻更加不好過,他沒有想過要用這樣的方式結束,只是她的固執和冷淡,依舊讓他耿耿於懷。這一句,他重複著每一個字,卻又覺得每一個字都紮在他自己的心口,他低沉的嗓音之內,隱約聽得出沉重哀慟的嘆息:“你怎麼就不肯說?”
他是瘋了。
只因她不願說,她愛他,只因……他知道她並不愛他。
他的黯然神傷,卻沒有任何人在意,他苦苦一笑,黑眸半眯,下一瞬張開,隨即恢復成往日的精明利落。
他走到外堂,一把開啟門,面無表情地走了出去。
如今只剩下她一個人。
偌大的內室,因為只剩下她孑然一身,更顯得空蕩蕩的。
她緩緩弓起身子,宛若貓般縮成一團,費力抬起光潔手臂,將紅色錦被蓋住自己的身子,將白皙肩膀,細長雙腿,全部遮蓋住。
這一場霸道的歡愛,不曾讓她覺得愉悅,只讓她覺得備受侮辱,屈辱的滋味那麼重,重的幾乎早已將她的背脊折斷。
她的身體還剩下歡愛過後的溫熱,粘膩汗水,幾乎讓她覺得身體愈發疲憊沉重。她微微怔了怔,眸光落在枕畔,眼神之內幾乎是荒涼的原野,沒有任何生機。
她不過是他宣洩憤怒的出口罷了。
或許他認為的是愛,這就是愛,如果是,他的愛已經扼住了她的喉嚨口,越來越愛的話,這一隻手掌就越來越用力,她遲早會死在他的愛下,無法呼吸,窒息而亡。
穆瑾寧沉默了半響,才站起身來,只是赤足下床走在地面的那一瞬,雙腿一軟,當下就癱軟在地。
她將被丟在地上的袍子一件件拾起,被撕裂開來的宮裝和裡衣,幾乎沒有一件還可以穿的,她只能強撐著身子咬牙起身,取下一套藕色宮裝,顫抖著雙手為自己換上,收拾了床下床上的狼藉,她才喘了口氣,扶著軟榻緩緩坐下。
……
今日是語陽公主與趙尚成親的日子,秦昊堯說一是一,做事幹脆利落,雖然這場婚事準備不過一個月而已,但依舊辦的風風光光,轟動全城。
如今語陽公主在眾位公主之中,自然是第一等的位子,哪怕她性情孤僻冷淡,如今也絕無有人敢說她的壞話,更無人在暗中挑剔她身上的瑕疵。臣子命婦來了不少,人人都送上了賀禮,滿堂歡聲笑語,其樂融融。
穆瑾寧下了轎子,抬起眉眼,望了一眼眼前的駙馬府,這座府邸比她想象中還要氣派寬敞,雖然在宮外,但一點也不比語陽公主以前的碧軒宮遜色。秦昊堯走在前頭,步步生風,一身金色常服,將他襯托的愈發尊貴,她看不出他腳步放慢,她亦不曾加快腳步試圖跟上他。
就這樣不遠不近地跟了一段路,見他走入正廳,坐在正席上,他冷沉的眸光刮過站在門外的她,幾乎是讓她不寒而慄。她直視著他,安靜地望著許久,眼神不曾閃爍絲毫,這才提起裙裾,邁過了門檻,她環顧四周,主席有兩個位子,其他的席位似乎是為重要的臣子安排的,她微微蹙眉,如今宮裡頭服侍秦昊堯的就只有她一人,似乎他身畔空著的位置,是為她而留的,也只有她一人可坐。
但,那一瞬,她卻並不情願坐在那個空位上。
他的黑眸一沉,看的出穆瑾寧的幾分躊躇,臣子送完賀禮,漸漸從庭院湧入正廳,他冷冷看著她,很不耐煩。“還不快坐?想讓朕顏面盡失?”
他是個要面子的男人,更別提他如今的身份地位,不想在眾位臣子面前出醜。
她的眼波搖曳,垂下長睫,緩步走到他身邊的空位前,沉默著坐下,雙手交握著放在雙膝上。
臣子們各坐其位之後,朝著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