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輩子似乎不曾聽過這個聲音,若是聽過她該有印象,只是如今格外陌生。
這個聲音,話鋒一轉,笑聲斂去,指責的意味讓人噤若寒蟬。“本來就該她到本宮這裡請安,如今卻顛倒了,真是讓人哭笑不得。”
旁邊,似乎還有人開了口。“娘娘,殿下聽到訊息就在趕回來的路上了。”
聞言,短暫沉默過後,女人的聲音又夾雜了一道淺淺的嘆息:“好好的,還壞了他狩獵的興致,希望殿下路上騎馬別騎得太快,回來看看大聖王朝的女人,也不過如此。”
“人人都說,這位槿妃可是了不得人物……”
聽了這一句話,女人的嗓音再度揚起莫名笑容,她並不相信,滿是狐疑諷刺。“前幾年,從大聖王朝回來的人,都說熙貴妃是大聖王朝最美麗嬌豔的女人,如今又冒出來一個槿妃,依本宮看,不過有些虛名罷了。江山代有才人出,名不副實的多得是。”
槿妃?!那是她曾經的身份。
被這一個字眼刺醒,穆槿寧驀地驚醒,她咬牙撐起身子,只是雙手毫無力氣,再度趴在柔軟錦被之上,她從未察覺自己如此虛弱,就像是在塞外的時候,無力的讓自己都厭惡。
她沉下氣來,只能環顧四周,這裡是一處偌大的屋子,樑上雕刻著精美的彩色花鳥,巨大的圓床,四處吊著深紫色華貴的帳幔,她的眼前也彷彿蒙著一層紫色光影,不遠處的各個角落,都有燭光點著,將這個屋子照亮宛若白晝。當然,她並不清楚,屋外是否是白天,還是黑夜。
但她很快明白,她並不曾死去,她,居然還活著。
只是她如今身處的地方,她還無法找到清晰的頭緒,但想來這個聲音的主人,很快就會讓她瞭解,整件事的來由。
她垂眸,費力望著自己攤開的雙手手心,一道道細小的血痕,出現在自己的眼下。彷彿提醒著她,這一路上來,她做了多麼痛苦多麼漫長的一個噩夢。她的指甲深深陷入其中,血痕不再呈鮮紅色,而是淡淡的暗紅,她在心中推測,她到這裡,約莫已經有兩三日的路程。
只是,她細細回想,最後的畫面是獄卒給她呈上點心和茶水,她喝下之後,就再無任何記憶。
茶水之中並無讓她察覺到太多的異樣,不過哪怕當下有,她也不曾拒絕。如今想來,她頭昏欲裂,全身乏力,或許是喝下了**藥,這藥無色無味,誰都捉摸不到。
或許是藥效還未徹底退去,她才會如此羸弱。
但眼前的光景,卻是越來越清晰了。
她很快就看到方才驕傲嗓音的主人,是何等的模樣。她的身子高挑細長,纖細合宜,一襲暗紫色的華服,繡著黑邊,端莊卻又隱約藏匿誘惑之源,這一身華服卻並不跟大聖王朝的宮裝一樣,袒露著女子最為美麗的脖頸肩頭,露出光潔肩線,黑色華帶豎著細腰,腰帶繫著腰佩,金線之上懸著一對白玉蝴蝶,長裙曳地,盈盈走來。女子的黑髮盤在頭頂,戴著金冠,每一朵金花都細緻華麗,垂在耳畔,她的面容端麗,唯獨鳳眼微微向上挑著,豐潤雙唇塗著粉紫色胭脂,眉目深刻,濃妝淡抹,的確是個不可多得的美人。她的年紀約莫二十六七歲,與這一身厚重華貴的裝扮比較起來,卻似乎太過年輕。
這個女人走入內室,目光並不遊移,直接落在床上的女人身上,她朝著身邊的宮女一點頭,宮女便疾步走向前,將圓床旁的紫色帳幔掛起,讓她足以看清楚床上的女人有著何等的面容。
女人緩緩壓下螓首,她站在床沿,居高臨下地望著穆槿寧。白皙的脖頸落在光影之中,華服之內的豐盈幾乎要呼之欲出,這個女人雖然高挑,但身材豐滿,卻足夠讓男人移不開視線,若說她是天下間的尤物,也毫不過分。
躺在床上的穆槿寧,枕著柔軟金色的枕頭,身下鋪著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