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無法分清楚貞婉皇后跟眼前的雲歌姑娘,她沉默了些許時候,還是將實情說了出口。“祺貴人的親舅父,正是陸路提督大人,她的父親,是從三品太僕寺卿……。”
聽了紫鵑的回應,穆槿寧是有些意外,原本想夏采薇的身世也稱不上強硬,而這個貴人,背景卻宛若一座大山般沉重。她的眼底黯然幾分,嗓音漸低,眉間生出一抹愁緒。“果然是個有來頭的女人,說話的底氣也勝過夏采薇,她怕是等不及將我扳倒。”
祺貴人定會將她還在宮內的訊息,磨成一把鋒利的寶劍,為的是——刺中她的要害。
紫鵑聽主子這麼說,更是焦慮忐忑,急急忙忙勸道。“姑娘不如跟皇上稟明,心中有何等委屈,千萬別一個人擔著啊……”
“如今去說怕也來不及了。”
穆槿寧搖頭輕嘆,淡淡一笑,想起方才祺貴人眼底的一抹諱莫如深,祺貴人定在這數月之內跟家族闡明要害,而今日是皇上回宮的第一個早朝,早朝之上,怕早已開始了唇槍舌劍。
即便此刻她在雍安殿外候著皇上又如何?該發生的,逃也逃不掉。
穆槿寧在偏殿足足等了一天,也不曾見著秦昊堯的面,或許是夫妻的情分篤深,心中還有幾分默契,她能夠感同身受他的艱難,更不想貿然出現,讓他更加為難。
他定是想早些給她一個交代,而並非讓她在皇宮之內,當貞婉皇后這個頭銜的影子,不明不白地苟且偷生。
“皇上怕是不來了,姑娘要早些歇息吧。”
紫鵑看穆槿寧坐在床沿,雖然換好了乾淨的白色裡衣,卻依舊愁眉不展,似有心事,也不願看她如此煎熬,走近兩步,輕聲細語。
皇宮依舊如此安寧,似乎無事發生,越是這樣,她的心卻越是不安,彷彿是暴風雨即將來臨,屋子裡悶得喘不過氣一般,每一口呼吸,都一場溼熱。
“你去把窗子開啟。”吩咐了一聲,見紫鵑前往開啟窗戶,她才掀開單薄的錦被,坐上床去,穆槿寧平靜之極地躺下身子,紫鵑將桌上的蠟燭吹滅,她的眼前再無光亮,一片漆黑。
哪怕就在身畔,一牆之隔,她卻也不知道,到底秦昊堯是否在寢宮之中,是否還在批閱奏摺,是否早已安睡。
她沉默了許久,卻也很難入睡,百轉千回,輾轉難眠,約莫到了三更天之後,她才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
清晨,天剛剛亮,穆槿寧便起了身,將外袍披上身子,開啟門來,望向寢宮方向,門外依舊沒有任何動靜。
紫鵑端著水盆從一旁走過來,順著目光望過去,柔聲說道。“皇上在上書房,怕是晚上在那兒睡下了。”
穆槿寧默然收回了視線,隨著紫鵑走回偏殿之內,她清楚紫鵑說此話的意思,她並非擔憂秦昊堯在別的后妃身邊過夜,她當真擔心的是……到底昨日的早朝上,發生了何事。
“姑娘請留步,請隨奴才到上書房去見皇上一面。”
未到晌午,門外傳來動靜,紫鵑開啟門來,來的正是秦昊堯身邊的太監榮公公,她笑著點頭,不敢怠慢,一道去了上書房。
榮公公將大門開啟,候在一旁,穆槿寧眼神掃過殿內的景象,秦昊堯正坐在書案前,桌上堆著一摞子奏摺,看她來了,將手中毛筆丟下,當下就站起身來,眼底有了笑容。
“這一個月積壓了不少事,昨日朕沒去看你。如今還早,朕跟你一起吃頓午膳。”
秦昊堯說的太過自如,彷彿沒有任何多餘的事,昨日也只是無數個日子其中之一,不需要任何解釋。
穆槿寧望向他,眼神輕輕撇過那約莫十來本的奏摺,國事煩憂,他無暇顧及別人,若是忙起來,當真不會想起她。
“皇上一夜沒睡?”她低聲詢問,神色一柔,若是他覺得時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