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的。”
“微臣擔憂的是,寶月公主在大聖王朝會有諸多委屈——”陳鳴跪在原地,道出心中的擔心。
“朕向來都擅長將不好的事想成是沒那麼壞的事——”佑爵站起身來,一手扶起陳鳴,一臉平靜,宛若調侃的意味。“這妮子說一輩子不要嫁人,總是留她在身邊,朕也覺得麻煩。讓她在大聖王朝生活,別總記掛著一個和豐牧場,也總要讓她見識一下別的人,別的事,說不定會遇到中意的男人,開始新的生活,身為女子,她才會有希望。”
第263章崇寧反擊
“皇上這麼說,也有皇上的道理。”陳鳴候在佑爵的身側,看天子如此從容,雖然臉上硬是擠出一分笑,但終究不無尷尬。天子的話總是虛實難辨,卻不難看到兩人的兄妹之情。
“寶月公主在禎帝的手裡,他不過是為了威脅朕,讓朕不敢輕舉妄動,倒不見得會為難一介女流。”
佑爵的眼神定在某一處,他從來不承認自己對秦昊堯有半點信任,正如秦昊堯對他素來充滿敵意,他們哪怕是對立一輩子,也絕不會以和為貴。但他卻又相信,寶月公主哪怕到了大聖王朝,異國他鄉,不會遭遇任何苛刻和刁難。這種心境,自然是莫名其妙的。
秦昊堯說自己比他更舒心坦然,其實這四年,他的心願就是如此,心結解開了,他才能放下往事恩怨。
他終於也要徹底忘卻那個女人了,那個一直活在他遙遠記憶之中的白衣女子,已經死了很久了,唯獨在他的回憶之中,她眼底的孤寂冰冷,與世界對抗的恨意,還是如此的鮮活。她像是一隻翩翩白蝶,短暫地飛入北國皇宮,與他為伴,日日快意,最後離開的時候也全然將他的憂愁帶走,他卻也再找不到她存在的痕跡。
宮裡的那棵桂花樹越長越高,枝葉繁茂,他常常駐足觀望,彷彿那兒還有她的片刻身影。
佑爵突然覺得一陣輕鬆快活。
“明日啟程,你的傷不輕,騎馬總是艱難,坐馬車回去吧。”佑爵笑著吩咐這一句,心中卻有了打算,光國將軍一心護主,哪怕這一場不曾贏了敵方,陳鳴也該得一分榮耀。
“皇上,我們就這麼回去了?這場戰就算我們輸了?真是不服氣不甘心啊。”陳鳴面色難看,恨恨地嘆了口氣,他出徵不少回,但這次,始終難以介懷。
“依你看,難道將士們還全力以赴?”佑爵卻突地有一抹不耐,他噙著笑意轉身看陳鳴,卻是令人不難察覺天子的威嚴。
此話一出,陳鳴自然發覺自己不願認輸,全然不像是一個老將,一切都本該堂堂正正的,戰爭已經結束了,勝負,也已經擺著了。
佑爵看陳鳴默然不語,兩人心知肚明,敗,若是還不肯認輸,不免更加可憐卑微了。
他的嗓音驟冷,看不出臉上有過多喜怒,不冷不熱丟下一句:“倒是這一槍,足夠要他半條性命,彼此了斷了過往,這場勝負,不只是勝負,更是得個痛快。”
這一番話落在陳鳴的耳畔,他卻聽的雲裡霧裡,根本無法領會天子的深意。火槍的威力當然是不容小覷的,他跟禎帝交過手,當下看禎帝騎馬都不太利索,跟原本的狠毒身手相比,潦倒狼狽許多。傷處在要害,否則禎帝定會堅持到最後。
“皇上如何知曉楨帝不會難為公主?被大聖王朝抓了去,哪怕不會淪為階下囚,也定是活的悽慘。”
見佑爵要走,陳鳴面色堪憂地追問了句,已然走到帳外的佑爵卻不曾停下腳步,緩緩走開了。
他不是正人君子,他相信秦昊堯也稱不上是正人君子,但他並不過分擔憂寶月公主他日到了大聖王朝,會如所有人擔憂的……她將會活的悽慘。
說不準,柳暗花明又一村。
想到此處,佑爵揚起唇畔的笑,眼底恢復了往日的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