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風撲面,長琴眯了眯眼睛,舒服地輕嘆,隨手抹掉額上的汗:“我不喜歡這裡的溫度。”
諾布看著就來火了,蹙緊的眉心擠出深刻川字:“這是幹什麼?就你們情深,我和娜紗虐待你們誰了?李你是以為自己在養豬啊?天天都這樣說,累不累啊?這小子吃得已經夠多了。”
“還是很瘦。”長琴咂咂嘴巴,拿批判的眼神將賽里斯瘦巴巴的身軀打量了一番,而後強調說:“二世比他壯實多了。”
搖扇的手稍頓,又不著痕跡地繼續搖扇。
諾布猛力一拍椅把,椅子蹦一下跳得老高:“他們差四歲,你別小睢這小子,他一身筋骨可結實,以後肯定不輸給那王子。”
“嗯,也對。”雖然賽里斯瘦巴巴的,但平時馴獸和餵養猛獸的時候,也見他很輕易就幹好那些粗活,還能跟獅子拼力氣。
既然如此,長琴就不再爭論,注意力開始轉移。
諾布眯著眼睛,仔細打量賽里斯,後者正在催長琴開啟信來看,諾布不覺呢喃:“他以後說不定能贏過我,如果再長得壯一點。”
長琴沒有回話,因為他已經翻開獸皮,這是尼撒的來信沒錯,但內容卻不是媲美旅遊指南的日誌,而是秘密邀請函……六年過後,尼撒再次到來底比斯,約見長琴。
“他既然來了,卻不上拜貼,還要弄得這麼神秘?”長琴挑高眉。
賽里斯瞧了一眼,發表意見:“他是因為不想讓王子跟去。”
的確,有二世就不能暢所欲言。
“雖然如此,還是調查一下吧。”諾布拿過信瞧了一眼,然後十分慎重地面朝賽里斯:“喂,幫忙翻譯一個。”
……
長琴握起一隻無花果就朝諾布投過去,恨鐵不成鋼地低吼:“平時就叫你多唸書。”
諾布險險接住了那顆具備殺傷力的果子,嚷嚷:“行了,你當他們倆的娘還不夠,還要當我的娘嗎?我這什麼年紀了?還學個屁。”
“你就是不長進,你的哈娜讓我來教養好了,免得變成一條笨狗。”
“哎呀?!反正你這當奶孃當上癮了吧?!”
“啊!要打架嗎?!”
“打就打,搶我家哈娜的男人都得死!”
賽里斯拿起一杆羽毛筆,醮上墨汁將信件內容翻譯成埃及象形文字,再遞到激動地探身對峙二人中央。
“諾布叔叔,如果你又受傷了,娜紗會知道你跟長琴打架哦。”
“……”
“她會削掉你的皮。”
“……”
“所以,這是翻譯過來的地址。”
諾布撐著桌面的身體微微顫抖,一臉憋屈的模樣。因為娜紗要是知道卑賤的他竟敢對尊貴的神使動粗,這跪搓衣板酷刑跟房門外守夜就少不了他的參與。
長琴噗哧一聲噴笑便跌坐回去,大笑不止:“諾布,你這臉真有意思。”
諾布猛地奪過獸皮,恨聲罵:“你們合起來欺負我!”
賽里斯很無辜:“我只是提醒你。”
長琴笑得肚子發痛:“這種話連三歲的哈娜都不說了,諾布,你退化得很嚴重。”
諾布憤然咬牙,重重地哼了一聲:“你就抱著那兩個小子吧,哪能知道哈娜有多可愛?不跟你們說。”扯談完,諾布打著呵欠轉身準備離開。
“你總是打呵欠,沒有好好睡覺嗎?”長琴已經止住笑,他一邊擦拭眼角淚痕一邊問。
“昨夜裡哈娜做噩夢,我陪在她床邊,沒有睡好。”
傻爸爸笑呵呵說著,走遠了。
“哈娜才三歲吧?”長琴撐著臉,腦海裡浮現小女孩的可愛笑容,一家三口的溫馨形象佔據心頭:“諾布是個好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