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小風聽到此處,忍不住問道,“恭正璉幹嘛要這麼做?”
東籬低頭看了看沉浮的嫩綠茶葉,又晃了晃杯子,漫不經心地道,“恭正璉不是好惹的人,夢衷惹惱了他,他報復兩下也是理所當然。”
只是,這局面依舊使他達到了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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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雨仙扶著祁荼進了客棧,雖說這幾日風平浪靜,但還是應該小心才是。他可從來也不敢想象有朝一日站在了魔教的對立。
秋小風,我要是被你家那位弄死了,你要記得給我收屍啊。
祈荼身上大大小小有十幾處刀傷,好在有神醫的藥,方能撿回一條小命,他掩住嘴咳了兩聲,眉頭蹙了起來。宋雨仙覺得他長得十分俊朗不凡,此刻重傷又顯出一絲脆弱,他手臂上有一段蛇刺青,一直盤踞到了手腕上,顯出凌厲陰毒詭秘之感,但一有人靠近,他又會臉紅。宋雨仙覺得有趣得緊,於是便盯著他看,祈荼慢慢轉過頭去,眼神閃爍,避開他的目光。
宋雨仙給了銀子,弄了一間客房,祈荼阻攔,“你我一間客房,只是我睡相極差,怕委屈了你。”
“不委屈不委屈,這客棧識相得很,床都很大。”宋雨仙解釋。
“這、這不太好?”
宋雨仙笑了笑,“哪裡不好了,我又不是秋小風那個喜歡男人的,又不會做出匪夷所思的事情。況且要是半夜裡出了什麼事,我們也好相互照應。”說罷宋雨仙就扶著祈荼往樓上走。
宋雨仙將他扶到了床上,才注意起來,“你的兵器呢?怎麼不見了?”
“我同人打鬥之時,技不如人,讓人奪去了。”他說道此處,眼中又出現了濃烈的憎惡。
宋雨仙知道自己又戳了人家痛處,掩飾的咳了幾聲,問,“你是什麼兵器,我幫你去鐵匠鋪子打一柄,你說可好?”
“不必破費了。”祈荼同他生分得很,似是不願意受他的恩惠,處處推拒。宋雨仙有點不高興,道,“行走江湖沒有武器怎行?你有武器,刺客來時你也能防備,至少也比你現在強不是?”
“是一把刀。”
宋雨仙一直以為耍刀的都是粗鄙之人,街上那些賣藝的,宰豬的,哪個不是耍刀的。沒成想這麼彬彬有禮之人也是用刀的,宋雨仙覺得有點稀奇,“這刀想必貴重得很?祖傳的?”
“不是,隨便打的。”祈荼移開目光,敷衍道。
宋雨仙嘆氣。
客棧裡住了幾日,刀便打好了,宋雨仙將刀遞到了祈荼手上,“送你。”祈荼並未多看,隨手放在了床邊的桌子上,道了句多謝。
到了這天夜裡,宋雨仙覺出不妙,屋子裡隱約有劍光閃過,印在檣上,宋雨仙連忙握住桌子上的劍,翻身從床上坐起來,伸手拍醒了祈荼。
祈荼便見著這個少年,穿著一身粗布的灰衣裳,手中拿著的那把劍也是破的,只是靈氣逼人,反應敏捷,若能安然度過這江湖漩渦中的危機,必然也能成為一代大俠。
祈荼握緊手中的刀,凝神聽了聽,“他們有十個人,不,十一個,有個人步伐很輕,呼吸極慢,想必是其中領頭的高手,如此埋伏在暗處,引而不發,刀刃卻反光,不是魔教的人。”
既然客棧已經被人團團圍住,呆在這裡豈非讓人甕中捉鱉?宋雨仙回過頭來,扶住祈荼的手臂,“我們出去。”
祈荼點頭。
宋雨仙一腳踹開了門,外面躲藏著的黑衣刺客便一劍刺來,宋雨仙能應付兩把刷子,一劍挑了劍鋒,回過頭來拉著祈荼就往外走,兩人一路到了客棧門口,見著這客棧鎖著門,便揮劍斬斷了門鎖。
門外月朗星稀,巷子裡靜悄悄的,月光灑了一地。
“魔教的兵器又是如何的?”宋雨仙邊跑邊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