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眸子漸漸半闔，然後徹底支撐不住，意識也跟著陷入昏沉。

裴褚陽見她睡著，才停下聲音，再看了眼腕錶。

十點半，剛剛好。再晚睡，就影響明天早起的精神了。

裴褚陽調整了一下床頭燈的亮度，又垂眸靜靜看了虞安安片刻，唇角勾了下，起身離開。

三天後。

考完最後一門科目，虞安安踩著考試結束的鈴聲走出考場，一眼就看到站在校門口等她的裴褚陽。

提前出考場的考生很多，又加上現在考試結束，大家一股腦地往外沖，校門口不大的廣場上就擠滿了人。

但虞安安還是一眼就在人群中看到了裴褚陽。

他就穿著最簡單的衣服，在一群花花綠綠的考生中應該是不怎麼起眼的。卻似乎自帶著什麼氣場，虞安安都不用刻意去找，只看到一個背影，就知道那是裴褚陽。

同樣的，裴褚陽也看到了虞安安。

他擠過人群，緩步往虞安安這邊走來。

兩人在廣場中間的百年銀杏樹下匯合，虞安安高高興興地撲進了裴褚陽的懷裡。

裴褚陽接住虞安安，因為慣性後退了一步，卻將人抱得緊緊的。

夏日裡有些沉悶的風過，頭頂黃綠交接的銀杏樹葉嘩嘩作響。

間或有幾片被大起來的風吹落，就被帶著飄出很遠很遠，落在校園的各個角落。

周圍的考生吵吵嚷嚷地在往外走。有抱怨題目難的，有感慨高中生涯結束了的。

裴褚陽沒問虞安安考得怎麼樣，只是道：「辛苦了。」

虞安安眯起圓眸，腦袋埋在他的胸口，沉默了會兒，卻是忽然道：「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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