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了兩碗粥,吃幾個野菜饃饃,聊以裹腹。眼看夕陽西下,便趕回了陷空島,但覺有些疲憊,也就沒去人群中湊熱鬧。
不遠處岸邊的樹下,卻站著一位姑娘正痴痴望著他。這姑娘生得膚白勝雪,顏若嬌花,眼尾下一顆淚痣,更襯得一雙美目楚楚動人;只是身段有些纖弱,時不時低低咳嗽幾聲。身後還站著一個鵝蛋臉,梳著兩條烏油油長辮子的小丫鬟。
那丫鬟道:“小姐,這裡風大,咱們還是回客棧去吧。”
那小姐卻似未聽見,過了一會兒,才低低嘆了口氣,道:“去把我的披肩拿來。”
那丫鬟便向停在不遠處的軟轎走去。
這時從樹林中卻走出一個嬌俏的少女,走到小姐身旁,輕笑道:“這位小姐,你這樣看,也把他看不成你的人的。”
那小姐被說中心事,滿臉漲得通紅,問道:“你是誰?你怎麼知道……”話未說話,忙又否認道:“你莫要胡說。”
少女道:“看你的樣子就明白七八分了。”她又嘆了口氣:“唉,都是姑娘家,我實在不忍心見你如此模樣。實不相瞞,我以前也喜歡過一個男人,開始他連看都不看我一眼,後來……”她故意頓了頓,見小姐正目不轉睛地看著她,顯然已對她說的話有了興趣,方繼續說道:“後來我去求了一種藥,哄他吃了下去,他便從此將我放在心上,與我長相廝守了。”
“什麼藥?”小姐問道。
“這藥名叫相思蠱。”少女看見小丫鬟正回來,道:“這裡不方便說話,你住在何處,晚上我來找你。”
展昭在漁船上小憩一陣,便起身往結義莊走。還未走到莊口,遠遠就看見停著兩頂青布藍頂的小轎。這樣的轎子他很熟悉,富貴人家不會用這樣素淨的款式,能用這種轎子的,通常是官府。那在外候著的先生看見他來,湊在轎簾前說了一句,轎上便下來一個面色黢黑的清瘦男子,果然一身官服,步履匆匆朝展昭迎上來,此人便是松江知府粱大人。
原來梁大人聽聞展昭今日在附近鎮上走動,便打聽了他的落腳處,特意趕來附近等候,邀他去府衙一敘。展昭遂隨他一同上轎離去。
夜晚的結義莊終於比白日裡安靜了許多。沐晴雲在房裡點上幾支驅蚊香,剛準備上床睡覺,忽然有人敲門。
“誰?”沐晴雲問道。
“是我。”白玉堂的聲音。
沐晴雲開了門,白玉堂瞄了眼院子裡三三兩兩的人,湊近了小聲說道:“吃烤魚,去不去?”
一說到烤魚,沐晴雲口水都快流出來了。松江府遭災,本就收成不好;加上陷空島傾力籌辦活動和接濟周圍災民,因此莊裡的伙食未免寡淡。她忙不迭點點頭走出門,又往隔壁瞅了瞅。
白玉堂道:“別看了,他不在。”
沐晴雲邊走邊道:“不知道他哪兒去了。”
白玉堂不以為意道:“嗐,他自有他的去處,指不定被哪個官老爺請去吃酒了呢。”
沐晴雲隨白玉堂往湖邊走去,月色下只見不遠處亂石灘上一團跳動的火光,照著周圍影影綽綽兩三人影,一陣陣混合著醬料與煙火氣的鮮香味隱約在風中傳來。
沐晴雲吞了口唾沫,指指自己,低聲問道:“就我們幾個人啊?”
白玉堂道:“你以為誰都有口福吃我四哥的烤魚?”
待走近了,便看見幾條魚正排在火上烤得嗞嗞冒油,蔣平不時翻動著;韓彰和徐慶在一旁喝酒,旁邊一個大木桶裡,還有許多魚在淺水裡活蹦亂跳。徐慶隨手提起腳邊的一罈子酒朝白玉堂扔過來,白玉堂穩穩接過。
雖白天在結義莊見過,沐晴雲卻對他們不甚熟悉,客客氣氣道:“二爺、三爺、四爺,晚上好。”
“咳咳,”白玉堂剛仰頭喝了一口酒,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