晝夜寒暑,難以顧家;二來這一身官袍看來風光,實則是刀頭舐血的行當,展某早已將生死置之度外,怕誤了他家小姐。請夫人替展某謝過李老爺的美意,這樁婚事恕我無法接受。”
王桂娥聽得動容,不禁紅了眼,突然想起自己是幹嘛來的,欲勸道:“展大人,那、那……”
包拯適時將寫完的信函交與展昭道:“展護衛,帶上信函即刻前往辦差,不得有誤。”
展昭會意:“屬下遵命。”便對王桂娥說道:“夫人,展某有公務在身,不便再多說,你還是請回吧。”
王桂娥見此情形,知道多說也無益,只好勉強客套了兩句,悻悻離開了。
隨後展昭拿信出門,走到門口時,卻又駐足道:“公孫先生……在夢裡見過的人,後來果真遇見了。你說,世上可有這樣的奇事?”
這話問得突兀,公孫策一時不明就裡,遲疑道:“你是說……原本素未謀面之人嗎?”
展昭點了點頭,卻又啞然一笑:“算了,沒什麼。”
展昭與沐晴雲趕去王離府上,卻被管家畢恭畢敬地告知王離一家出城遊玩了,約還有兩日才能回。失望之餘,沐晴雲向展昭別過:“展大人,我想過了,開封府畢竟是府衙重地,我一個閒雜人員不好總住在那裡,還是在外投宿較好。不知附近哪家客棧信譽好些?”來開封的路上展昭見她身無分文,怕她女兒家要買些體己之物便主動借給她一些碎銀傍身,她卻不知那些碎銀價值幾何,因此特地強調要信譽好的客棧,以免被敲竹槓。
展昭道:“你現在身上毒性未除,孤身一人實為不妥,還是暫住開封府,到底有個照應,等過兩日治好了再走也不遲。相信包大人和公孫先生也是同樣的意思。”
他說得在情在理,沐晴雲也不便再推辭,道:“那好吧,那我要繼續叨擾你們了,展大人。”
展昭搖頭苦笑:“你為何來了開封以後,便學他們喊起我‘展大人’了?不必拘禮,直呼我姓名就好。”
沐晴雲也笑了:“好,我知道了,不過在人前有時還是要做做樣子的。”
接下來展昭回開封府上班,沐晴雲卻閒得無事,又怕自己回去悶坐會胡思亂想,便沿著城裡的長街閒逛。一路上有賣字畫古玩、綾羅綢緞的各色商鋪,也有賣胭脂水粉、糖果糕點的小攤,都是些平日裡不常見到的東西,倒真讓她覺得新鮮好玩。其間,路過一家金字招牌的店鋪,門頭頗為闊氣,上書“鼎茂商行”四字,沐晴雲忍不住駐足細瞧,只見店門內的櫃檯上用漢白玉的鎮紙鎮著垂下的一幅錦緞,錦緞上繡的幾行字是“房地買賣古玩鑑定市值作價陰陽風水”。又見店門上貼著一張紙“招學徒”,她心中一動,暗想這家商行做的買賣跟自己的本行大同小異啊,過兩天若自己的毒治好了,來這裡當個學徒至少可以先解決溫飽問題吧。這麼想著,就本能地走了進去。
她進去看,只見店面佈置的甚是雅緻堂皇,櫃檯內有位中年大叔正在核對賬目,大堂裡有兩三組客人,或在洽談、或在等候。那店裡的夥計注意到了她,便上前殷勤探問道:“這位姑娘,您是有田地屋宅要買賣,還是有別的事情需要我們幫忙呢?”
沐晴雲道:“你們這裡做學徒要學些什麼,可有工錢?”
夥計道:“跟著先生學手藝、做買賣,沒有工錢,但吃住都在咱這店裡。姑娘是幫家裡人問吶?”
沐晴雲笑笑:“我想來試試。”
夥計意外道:“這,一個姑娘家來當什麼學徒呢,咱還沒聽說過姑娘家可以做這行呢。”
“是嗎?”沐晴雲聽這話立時便不服,不軟不硬道:“那是你沒見過罷了。”
夥計也是個不輕易饒人的,又見她不是客人,便倨傲了起來:“沒見過怎的,就連我們掌櫃的也沒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