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西全丟進大盆裡,惡狠狠地道:“那耿嬸子,我總有一天要讓她知道知道厲害,她就老實了!背後告黑狀這種事,她再敢來一回,我讓她全家都不安寧!”
“行,到時我也去幫你,沒的說。”花小麥半開玩笑地應了一句。
“你還笑得出?”花二孃一把推在她肩膀上,氣勢洶洶道,“還有那關蓉。也不是什麼好東西!哼,平日裡跟你姐姐妹妹叫得那樣親熱。真攤上事兒了,你瞧她腳底抹油,跑得比誰都快,哪看得出像是個病秧子?方才在旁圍著那群人,跟咱們原是不相干的,還曉得幫口說句公道話,她呢?你往後離她遠點。我現在一看見她,氣就不打一處來。”
“知道了知道了。”花小麥忙摟著她胳膊哄她,“往後我要是在路上遇見她,我立馬就繞著走,她跟我說話,我也不接茬,她若管我要東西,我當場就給她臉色瞧,這總行了?”
花二孃撇撇嘴:“……那倒也不用做得那麼絕。都是一個村兒裡的,沒的讓人挑咱的理兒。反正,你心裡自己得有一杆秤,可不能讓她佔了便宜去,知道不?如今想想當初賣筍脯時還給了她五百文,我這心裡呀,就跟針扎似的!”
“好,我心裡有數,你放心。”花小麥哄孩子似的安撫了她一回,又將那錢匣子舉起來晃了兩晃,嘿嘿笑道,“二姐,我這裡頭,可已經存下不少錢了,咱回去數數吧?原本昨天晚上就想數來著,偏你拉著我說些有用沒用的話,將這等重要事反而給耽誤了,咱這會子回去看看,這二十來天,咱掙了多少錢,好不好?”
花二孃聽到這話,方才回嗔作喜,利利落落將一應傢什都收拾妥當了,樂滋滋扯著花小麥回了景家小院。
……
到得家中時,景泰和正在廚房灶下燒水,以便她姐倆回來之後,便能立刻洗漱了,早些各自回屋歇息。花小麥和花二孃進了院子,立刻將大門緊緊閂了,神秘兮兮將景泰和也拉進堂屋裡。
做了二十多天的買賣,這木頭錢匣子已頗有幾分重量,拿在手裡晃一晃,叮叮噹噹地亂響。花小麥坐在堂屋桌邊,看看景泰和,又瞅瞅花二孃,笑眯眯將那匣子開啟來,往桌上一倒,嘩啦一聲,便湧出一堆黃燦燦的銅錢來。
昨日孟鬱槐給的正好是兩百文,她將那錢先撥過一邊,然後便用手指頭,一文一文地點算桌上剩餘銅錢。花二孃性子急火火的,見不得她這樣動作慢,乾脆將她推開了,把桌上的錢一氣兒攏到自己面前,不過三兩下,便數完一遍,然後兩隻眼睛裡就像是能閃出金光來一樣,一眨不眨望向花小麥。
“怎麼,有多少?”景泰和見著自家媳婦這副模樣便覺好笑,眼角也彎了起來,忍不住出聲問道。
“……等等,我沒數清楚,我……我再數一次。”花二孃有些不可置信似的,低下頭去將那些錢反覆撥拉,真個又數了一遍。
花小麥不禁扶額:“還嫌我慢,你自己動作又能快到哪兒去?”
“少廢話!”花二孃數錢數得熱火朝天,居然還能騰出手來在她腦門上鑿了個爆慄,“你看,就怪你,我又記不得數了多少了!”
如此折騰了好幾遍,終於算是數了個清楚。花二孃像白得著一座金山一樣,杏目睜得溜圓,嘴角扯到耳邊,樂不可支道:“哎喲我的天,你們信嗎,這裡頭一共有兩千八百八十文!那攤子才擺了不上一個月,咱就相當於掙了將近三兩銀子吶!”
花小麥整天守在攤子上,對於買賣的情況自然最清楚不過,花二孃報出來的這個數目,與她先前估計的差不多,因此,她也就不像花二孃那樣興奮,只含笑道:“二姐,這裡頭還包含著本錢呢。”
“那怎麼了,就算這樣,咱也淨賺一吊多錢!”花二孃下巴一揚,不容置疑地道,“我先還真有些擔心。怕這是個賠本買賣。如今看來,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