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皇后娘娘的話,奴婢愚鈍,只是覺得此事有些蹊蹺。皇貴妃娘娘如今看那醫女頗為入眼,可她也還是每日來回於嵐蕭宮與鳳朝宮之間。而這突如其來的名為樂兒的小宮女,就算再得用,為何皇貴妃娘娘就只為她一人向皇后娘娘開口請求呢?其中的懸疑,只怕還有一些奴婢未曾想到的地方。”芳嬤嬤雖自稱愚鈍,可句句都將每一處的重點圈點出來。
芳嬤嬤只是覺得,重重疑惑,就在那突然出現的小宮女樂兒的身上能夠得到解答。皇貴妃娘娘讓她留宿在鳳朝宮中,意欲何為,恐怕是一個圈套。
主僕二人心中所想,卻是不謀而合。芳嬤嬤的話,加重了蔣如月心中的疑惑:“你可知,那名為樂兒的小宮女,有何特別之處?”
“回皇后娘娘的話,娘娘自寢宮回來之後,奴婢就已經打聽過了。這個樂兒從小與其母被賣入宮中,為人還算機敏,頗得一些管事的青睞,之前也是在嵐蕭宮之中的小廚房裡做事。”芳嬤嬤將自己所聞如數說出。
蔣如月微微眯上了眼睛,看著芳嬤嬤滿意地點了點頭,說道:“那個小宮女,還有一個母親在宮中?”
“回皇后娘娘的話,正是如此。其母是嵐蕭宮中打掃院子的粗使婆子,淑太妃曾經想將她收為己用。奈何此人是個扶不起的阿斗,見了主子,連回個事都有些語無倫次,遂淑太妃才收了那心思。”芳嬤嬤回道。
“也難為如此的母親,竟是生了一個還算機敏的女兒。”蔣如月冷笑了一聲,繼續說道:“瞧著這個樂兒沒什麼背景,可處處疑點都在她的身上。既然她與她娘同在宮中,那自是最好辦不過了。”蔣如月看著芳嬤嬤如是說道。
那“最好辦不過”五字,是如何辦,芳嬤嬤哪裡還有不曉得的?遂,芳嬤嬤開口回道:“奴婢知道了。”
“此時仍舊雲霧重重,既然看不清楚,你暫時只需在一旁瞧著就好。”蔣如月頓了頓,繼續說道:“壞事,自然都是在晚上做的。那小賤人想讓人住進鳳朝宮內,弄出些么蛾子來,本宮偏偏就不允她所求,看那小宮女還能如何下手!”
“回皇后娘娘的話,奴婢覺得此事不妥。”芳嬤嬤福了福身子,微微抬頭,看向鳳案,提醒著說道。
“有何不妥?難不成本宮還要允了她的?等人進了鳳朝宮,就怕盯的人一時失了手,那該如何是好?”防賊,總會有失手的時候。只有徹底斷了賊的念想,哪裡有日日防著賊的道理?
“娘娘所想,自是有道理的。只是那小宮女,是為皇貴妃娘娘每次煎制安胎藥與補藥的。皇貴妃娘娘開口想讓她在鳳朝宮中住下,必然會猜到皇后娘娘必定大怒,然後駁回了她的請求,此為其一;其二,此時皇后娘娘不允,皇貴妃娘娘自可在皇上面前哭訴一番,詆譭皇后娘娘。到了那時,娘娘覺得,皇上為了其腹中的皇子,會如何做?”芳嬤嬤沉吟了半響,才一一向蔣如月道來。
“皇上為了皇長子,必定允了那小賤人的請求。”蔣如月恨恨地說道。
自從謝丹娘有了皇子,雖說皇上已經開口寄養在她的名下,可皇上心存愧疚,為了補償那個小賤人,凡事只要小賤人開口,皇上都一一照辦,她就是想說什麼,也都只能堵在喉嚨口。
“皇上都允了,皇貴妃娘娘想將那小宮女安插在何處,娘娘您還能夠再說什麼嗎?與其讓她擅作主張,娘娘不如就順水推舟,就讓那小宮女與墨香住在一處,吩咐墨香好好盯著她就是了。皇上那裡,也只會覺得皇后娘娘您胸襟寬廣,有容乃大。”芳嬤嬤沉聲說道。
“哼,差點中了她的計!那小賤人應該想不出這樣的法子來,必定是她身邊的啞女給她出的主意!讓人好好盯著那個叫樂兒的宮女,本宮不但要讓她們的謀算失敗,還要讓她們有苦說不出來!”蔣如月咬牙切齒地說道。
望著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