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監們一個個噤若寒蟬。
“隨朕進來。”霽威看了桑朵那一眼,旋身走進正殿。
桑朵那勝利地朝跪在地上的榮安吐了吐舌尖,有霽威替她出氣,她的心情好極了,追向霽威的腳步也輕盈得像要飛起來。
一進正殿,霽威揮了揮手,殿內的值班太監們會意,迅速無聲地退了出去。
“你來見我有什麼事?”他不看她,端起御案上的茶碗,慢條斯理地啜飲。
“皇上知道臣妾為了見你一面,花了多少銀子嗎?銀秀花了十兩,才從敬事房太監那兒打聽到皇上今天沒有翻嫦貴妃的膳牌,又花了十兩才封住宮裡太監的口,讓他們放臣妾出來,現在差點又要花上二十兩,真可怕,臣妾坤寧宮的月例就這麼東賞賞西賞賞給賞光了。”桑朵那不可思議地撥動手指數著。
“你過來。”他忽然向她招手。
桑朵那怔怔地往前跨了幾步,和他保持三步左右的距離。
“再靠過來一點。”
桑朵那受寵若驚地走到他身旁,仰著臉凝視著他。
霽威看她有些傻氣的表情,想起她說花了十兩銀子才打聽到他今天沒有翻嫦貴妃膳牌這件事,就忍不住覺得好笑。
“這是宮裡一個不成文的規矩。”他低下頭,靠在她耳際低低地說。“發賞錢的慣例由來已久了,只有這麼做,那些奴才們才會盡心盡力辦事,還有,對那些奴才們要恩威並施,下次不要跟宮裡的大太監硬卯上,當心他們反過來咬你一口。”
桑朵那冷然一顫,想起霽媛也對她說過類似的話,就覺得異常恐怖。
“說吧,找我有什麼事?”見她眼中露出悚懼,不忍再嚇她。
霽威溫和的聲調撫平了她的恐懼和不安,看著他臉上久違了的溫柔笑容,她痴望了好半晌,才猛然想起自己辛苦來此見他的任務。
“皇上知道艾剎這個人嗎?”她不懂得拐彎抹角,直接就問。
“你問他幹什麼?”霽威微愕,懷疑她是否已經知道他派艾剎圍剿喀喇罕這件事。
“皇上覺得這個人怎麼樣?”她沒有回答霽威的話,反而還多問他一個問題。
“你到底想知道什麼?”見她如此興致高昂地打聽另一個男人,他居然感到非常不是滋味。
“艾剎可有妻室?皇上知道嗎?”她根本沒發現霽威的溫柔全凍成了霜雪,還在盡責地執行她的任務。
“你打聽艾剎究竟有什麼目的?”他冷靜全失,猛地抓住她的手臂,森然喝問。
在霽威猛力地抓扯之下,桑朵那胸前短馬甲上的扣子突然一顆顆地繃開來,露出繡有冷梅的雪白裡衣。
這個意外讓霽威一時失了神,他愕然盯著令衣釦繃開的鼓脹胸脯,想像力狂妄地飛馳起來,想像著藏在裡衣內的渾圓酥胸,連馬甲都包裹不住的傲人豐腴,他的喉嚨乾渴,體內湧動著莫名的燥熱。
桑朵那動也不敢動,深怕僅存的三顆釦子也飛出去。
對了,這是她今晚到養心殿的第二個任務——色誘霽威!
她緊張地觀察霽威的反應,他面色沉凝、眸光炯炯地直盯住她的胸前,看起來第一招的效果不大,她趕緊使出第二招來。
“糟糕,衣服愈來愈小了,皇上,這裡有針線嗎?”她好生困擾地把馬甲脫下,看準御案上的目標,漫不經心地挪步走過去。
霽威的胸膛沉重起伏,渾身肌肉繃得很緊。
“我這裡怎麼會有針線這東西……”
他沙啞的低語還未完,就又聽見“哎唷”一聲,原來是桑朵那腳踝一拐,失去重心趴在御案上,連帶碰翻了案上的茶盞,茶水潑溼了她胸前的衣服,雪白的綢衣頓時透明瞭,刺繡精巧的肚兜輪廓立即清晰可辨。
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