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悄然也跟了過去,我和師父又協調一致翻看了嬰兒的身體,這個乖寶寶周身光滑細嫩,依然完好無損。好像傳聞中類似的事情必會留有胎記印記或是在孩子身上留有玉石翡翠金鎖掛件之類的,日後過個十年八年倘若需要尋找親生孩子其下落的話,也好識別和辨認,感覺上這似乎可以加快事情的進度,甚至可以早日達成心願似的,也不用再悲觀地搞滴血認親那一套。
在對待這樣諸如此類的問題上,我的看法是曾經不管孩子的親生父母是面對怎樣的現狀,又是出於什麼樣的目的和考慮以及鑑於當時情形是怎樣地危急緊迫和怎樣地無可奈何,遺棄或是寄養自己的親生骨肉都是需要莫大決心和勇氣的,必然是先狠下心來然後作出最終的決定;待到受到良心譴責和自我醒悟過來,再去尋找不知下落和去向不明的昔日的孩子的時候,辛酸淚,獨自流,同樣是需要毅力和忍受常人難以感受到的苦楚的,這同樣會讓某些多愁善感的人去懷想去感慨可憐天下父母心!
然而我們滿心期待的任何證據一併沒有出現,這更加讓這個不會說話的寶寶平添了一層神秘感。
怎樣揭開謎底,這樣的事情好似在考驗著我們貧瘠而單調的想象力。可是我們畢竟不是官府,查人斷案什麼的畢竟不是本行。此事若交由官府,也未必就能得到一個滿意的答覆。
我這時驚鴻一瞥,只見站在一旁的小師妹面如桃花,紅暈初起,害羞不已,樣子矜持中顯露出一種古怪。
我一時無語,我猜測估計是因為小師妹自從孃胎裡出生以來長到已近豆蔻年華這般大,她還從來沒有見過小弟弟的“小弟弟”的吧?
在這之前,師父命一位小師弟趕忙拿來張老伯精心調製的流質食物——雞蛋羹,由師父親自小心而細緻的餵養,餵飽之後,寶寶不再啼哭,而是面帶微笑,憨態可掬,天真的笑臉,一臉的無暇,這情景真是讓我等見了豔羨,流連不已。
這時其實周圍已經圍滿了看熱鬧的師哥師弟們,這著實難得,難就難在一年裡師哥師弟們能團結在一起的機會實在沒有幾次,我恰好是那年進入嶽秀書院裡的所有弟子之中的最大,是年紀最大,開蒙甚早。當然,還有比我更大的弟子們,他們就是比我們早來這裡一年或是幾年的師哥,他們各個都是我的師哥,也是我的所有小師弟們的師哥。我們一直的願望是百尺竿頭更進一步,然而他們不同,他們是希望自身的修養和才識能夠更上一層樓,更好地參加科舉和得到最好地結果,這是他們所努力和奮鬥的方向,因為在偌大的嶽秀書院裡他們是不與我們同住一起同居一室的,書院考慮周到,自有安排,彼此自有分別。
餵飽寶寶之後又過了片刻,這時師父已經悄悄離開這裡,我想師父也許是到其它師父和夫子那裡去了,也許是想聽聽他們對這事的高見,以及商議如何妥善處理吧?
可是在此時不管我怎麼往好處想都有一種處理後事的感覺。
師哥師弟們一下子看到這樣一個可愛的嬰兒,真情流露,眼前分外明亮,溢美之詞讚不絕口,久違的表情傾瀉在臉上,儘管這些話語對於眼前的這個寶寶而言一句也聽不懂,可是我們聚合在一起分明能把他逗引得歡樂開懷。
知足常樂,我們也從寶寶這透徹純潔的笑聲裡得到了快慰和滿足,因為這是我們在毫無察覺當中和沒有意識到的漸漸遺失的幸福。
在時光流逝的過程之中,我們每個人的心思變得沉重和複雜,一去不返的金色童年在每個純真和善良的人的心裡成了永恆的懷念和長久地追憶!
這種懷念和追憶也會附加到一個浩大的時代背景當中去,我誠心希望廣闊的天地可以造就無數心繫天下安情牽百姓暖的英才,改日無數的英才又可以托起一個朝代的燦爛而輝煌的太陽。
我漸漸陷入沉思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