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曦沒想到的是,她沒把對手震暈,對手卻快把她給氣暈了。
“是不是?你沒把對方震住,對方卻用了一個最不是理由的理由把你給搪塞走了。”知女莫若父,楚明德見女兒沒回答,知道自己說的定然沒錯,也沒批評,繼續說道。“呵呵,不過以你的能力,自然不會如此簡單的就放過,我猜,他一定還用了別的手段,比如氣你一氣!只要把你懟走,等你想明白再去找他的時候,那可就不是那麼好砍價了。那個年輕人,可不是你想象的農村青年,心裡很有想法的。”
臥槽!楚曦聽父親如此一分析,差點兒沒在電話裡爆一句粗口。
如果說原本還只是想著劉樹是無意中湊不要臉,現在她卻已經可以百分百肯定,劉樹就是故意說的那幾個字。
其主要目的就是要讓她方寸大亂,包括摳搜搜的可能也是故意裝出來的,就是要讓她氣篤篤的離開,為的就是在下一輪價格談判中佔據心理優勢。
現在想起來,那就是頭小狐狸,湊不要臉的小狐狸。
而更讓楚曦無比鬱悶的,已經不是劉樹態度的問題,而是,自詡已經熟練掌握商場規則的她,上當了。
而且,上的還是一個她本來瞧不上眼的低緯度生物的當。
什麼叫情何以堪,這就是。
“他又不是個寶,我們完全可以再找其他的供貨商,只要是這山裡出品,我就不信我們找不到其他家。我還真不屑於和這種狡猾農民打交道。”楚曦憤然說道。
“我們能想到的,人家當然能想到。”楚明德卻是波瀾不驚。“他既然敢這麼做,那自然有他的底氣。有可能是他發現他承包的山裡水質極佳,孕育出的野生食材比別處要強,也有可能是他有自己的秘密,不過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們需要。”
“曦曦,你知道的,目前酒樓的生意雖然算不得上差,但隨著對手實力越來越強以及市場的變化,我們必須得有改變,而劉樹這個小夥子或許就是一個改變的契機。”楚明德最後又補充了一句。
“嗯!我明白了。”楚曦只能點點頭,結束了和父親的通話。
回頭望望兩三百米外被樹林遮擋住的大工地,楚曦咬咬牙,有心想現在就返回去和那個狡猾的農村青年展開第二輪談判。
但理智卻是告訴她,越早返回,她在心理上就越處於下風。
原本一個不是很複雜的商業談判,竟然落到這樣一個兩難的境地,這讓楚曦腦海不由再次浮現劉樹那張看著笑眯眯其實壞兮兮的臉。
絕不能就這樣輕易地讓那傢伙得逞,楚曦默默做了決定,既然他在等自己想明白了回去和他進行第二次談判,那就也讓他多等一會兒好了。
抬手看看錶,時間還早,仰頭看看被微風吹拂著顯得極是靜謐的山林,在五月溫暖陽光照射下鬱鬱蔥蔥的近乎誘人的綠,楚曦突然有種想上去走走的衝動。
貌似很久,她都沒有如此近距離接觸大自然了。
黃晉不是說過,劉樹承包的山頭不就是他老房子後面的這座嘛!正好,她順便也可以去看看山中的溪水是否真的有那麼好,如果沒有,未來的下一輪談判她完全可以有證據來駁斥他。
想到這兒,楚曦原本挫敗的心情好了不少,快步向村裡走去。
車裡有運動衣和運動鞋,穿目前這身衣服進山,她是腦子瓦特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