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是因為害怕兩個女人不讓他走,情急之下不得不攔下一輛計程車。看著記程器上不斷增長的數字,蘇燁肉疼得不行,拐了幾個彎估摸著後面的人跟不上了,立刻就叫師傅在路邊停了車。
他從口袋裡摸出一張一百的找了零錢,撐著容易疲憊的身體在路上慢慢往前走,腦子裡不由自主想起那個在醫院悉心照顧過他,後來又莫名再也沒有來過的女人。
穆潔夾在書裡的五百塊錢,他到剛剛才用出去一張,其餘的四張卻不想再用了,總覺得像對待手裡的那個保溫盒一樣,偷偷收起來才好。
被那群黑社會一樣的女人劫到例外一個醫院後,他才發現了書裡的錢,似乎一下子就明白了穆潔的心思。
她是不想再理他這個麻煩了,又出於善心才丟下一點錢算作交代了,或者,她其實是臨時有急事,才不得不暫時離開?
蘇燁抿著唇,不讓自己在空曠的病房裡過多地想起那個他配不上的女人,心裡卻不由自主總希望會是第二種情況,他總怕穆潔回到原來的病房會不會為突然消失的他擔心,中途有一次還不顧守衛的阻攔去看了看。
可是問遍那裡的病友和護士,等著他的,什麼都沒有。
蘇燁不放心,身邊又有正在尋找穆潔的吸血鬼跟著,根本不敢回家裡找穆潔,又是擔心又是失落,明知以他倆淺薄的關係,這樣的狀況再正常不過,卻還是忍不住心裡不舒服。
他放快腳步,朝著那個住了沒多久卻已經被他當成家的地方走去,拿出珍視的鑰匙開啟門,院子裡靜悄悄的,只能聽見隔壁鄰居家孩子的吵鬧聲,十幾天前被穆潔搬出來靠坐的貴妃椅還放著屋簷下,被雨淋溼了半邊木材。
蘇燁垂下頭,細碎的頭髮遮住眼睛,明明暗暗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只是單薄的身體多出一些寂寞。他看了主屋一眼,沉默地進了自己矮小簡陋的屋子。
少男情懷總是春,但蘇燁並沒有時間為此煩惱,一回到自己的地界兒,他就拖著半好的身體,像個小陀螺一樣從早忙到晚。
他還想上大學,面前困難重重,那段時間錯過了報志願的時間,即使他現在的成績遠遠高於本市最高學府的分數線,但不透過報志願的方式,沒有妻主的推薦書,無論如何他都進不去。
即使進去了,還有大筆的擇校費是他承擔不起的,但他還是不想放棄。他知道本市的大雖然聲譽不好,裡面魚龍混雜,但該校的校長十分開明,公開說男子不需要妻主的推薦書也可以報考該校,這便給了他一線希望,他告訴自己只要湊夠錢,就可以離自己的夢想更進一步。
蘇燁又找了兩份工作,把自己的時間填的滿滿的,但連續好幾天,深夜回家來都沒有看到有一絲穆潔回來的痕跡,他心裡急,即使累極了躺在床上,也是整夜整夜的失眠,到後來嘴角都起了一個泡。可即使這樣他也毫無辦法,他不知道穆潔在哪裡工作,也不知道她還有沒有什麼親戚盆友,他甚至不知道他這樣去管她的事,她會不會覺得多管閒事。
實在忍不住去和鄰居打聽,也只模糊得出一個老舊的餐館地址,匆忙趕過去找,又被告知早在他認識她之前,穆潔就已經從那裡辭職了。
蘇燁站在牆角看著空中燕子低低飛過,灰濛濛的像是隨時能下一場大雨,眼裡淡淡地沒有焦距。
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麼了,在遇到穆潔以前,他從來沒有這樣為一個人牽腸掛肚,即使是面對顧行的時候,心裡有的也只是有人關心的溫情,不會有無措不會有羞澀,不會有心情忽上忽下地忐忑,更不會有現在這樣難以言述的心情。
這樣的感覺,是愛情麼?
可如果這是愛情,那他和顧行又算怎麼回事?他們兩人連最親密的事情,都已經心甘情願做過了啊,他遭受背叛的時候,又是如此傷心,那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