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瑩瑩沒有再起身,屋子裡雖然沉默了,但是氣氛已經截然不同。
夏含秋回來時手裡拿了一疊紙張,另一隻手拿了本書。
往上首走時,順手將書放到一人面前,“你們不妨記下這個書名,去各處書肆找找應該能找到,要是沒有,我的書香齋應該是有的,這書裡講的就是武朝的事,你們可以當成野史看,但是裡面很多事情我考據過,正史怕是都沒有這裡面的東西真實。”
“書香齋是夫人的?”眾人皆恍然,這屋子建得也奇怪,反倒是將正門開在了相對要偏僻的巷子裡,後門倒是臨著正街。
鄭夫人她們不熟悉,書香齋的主人卻是早有耳聞,便是她的那些事也多少都知道些。
看伏瑩瑩挺著個肚子還為她撐場時她們就該想到的。
若是不知底細的鄭夫人,她們防備自然要重一些,可如果是書香齋的主人的話,她們倒是能多信一些。
夏含秋敏感的感覺到了眾人對她態度的變化,細一想,不由失笑,“要是早知道說出這層關係能讓你們信我。早在你們一進門我就該說的。”
閻家小姐對她尤其佩服,“還不識夫人時我便對夫人佩服不已,每每為家裡的事煩擾時我便想。若是鄭夫人處在我的位置,一定會做得更好。之前也曾想厚臉皮來府上拜訪,左一事右一事的,一直沒能成行,沒成想頭一次見面卻是這般互相提防。”
“閻小姐高看我了,我也是被逼出來的,曾經我也什麼都不會,膽小懦弱。只想安穩度日,唯願能許個好人家,可世事就是不如意的,現在想來我感謝那時逼迫我出走的人。若沒有他們的逼迫,便不會有今日的夏含秋,只要你有一顆不願低頭的心,未必就走不出一條康莊大道。”
“我閨名勝男,夫人若不嫌棄。喚我一聲勝男便是。”閻勝男抿著唇,“不管夫人想做什麼,我都願意鼎力相助,就像何少夫人說的,反正不會比現在更差。就算事情只有微末希望,我也願意拼一把,總好過坐已待斃。”
夏含秋不知道她不在的時間裡發生了什麼事,看向孟氏,她也沒抬頭,可她看得出來,其他人都有些意動了,這才是現在最重要的事。
先拋開其他事,夏含秋對閻勝男道:“多謝你信我,這些你先看看,一定不會讓你毫無底氣的賭這一把。”
紫葉接過夫人遞來的幾頁紙交到閻勝男手中。
閻勝男疑惑的看她一眼,低頭細看。
這一看,好長時間都再也沒有抬頭。
不過四五頁紙,閻勝男看得很快,可她看完並沒有馬上說什麼,而是返回去從頭開始看過,讓其他幾人皆大感好奇。
夏含秋當沒看到,安心靜候。
其他人這時候也耐得下性子了。
怕是等了有一刻鐘,閻勝男才抬頭,眼裡光彩盈盈,“夫人,什麼都不用說了,需要我做什麼您只管分派。”
很好,說服了一個,除去孟氏還剩九個。
夏含秋看向其他人,“我知道你們什麼都不知道就要你們做決定很不合適,但是抱歉,我必須確定你們有這個決心才敢把你們拉下這趟渾水裡來。”
“我只能告訴你們,若是此事能成,以後你們在家裡的地位絕不是現在可比的,不用再擔心年華逝去,夫君會被年輕貌美的勾了魂,不用再被夫君動輒斥責,除了一個夫人的空殼子什麼都佔不到,更不用擔心有朝一日孃家失勢,自己在夫家地位不保……你們現在所有的擔心,都不會再是問題,不知道這個保證,能不能給你們增加些勇氣。”
女人最怕的恰是夏含秋說到的這些,現在年華尚未逝去,夫君待她們也就是一般,她們無法想像當自己老了時會是怎樣的境況。
有兒子傍身的還好,可她們這些人裡,也並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