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很多,雖然在床榻和被褥之上還是不可避免地落了一層淺淺的灰。
蘇文並不是一個有潔癖的人。而且這個時候的他很累,很困。所以他並沒有去院中取水來打掃房間,而是一頭栽倒在了床上,很快便進入了夢鄉。
這一睡,便是三天三夜。
當蘇文再度醒來的時候,突然發現整個臥房都變乾淨了很多,在床頭邊還放了一隻銅盆,裡面盛著乾淨的井水,一張白色的毛巾安靜地搭在盆沿上。
蘇文從床上爬了起來,用毛巾洗了把臉。頓時覺得神清氣爽。
他推開門,走出了臥房,然後看到了一幕非常熟悉的景象,恍如昨日。
蘇雨正坐在石榴樹下,手中捧著一本書冊,認真地讀著。
沐夕眯著眼睛靠在石桌邊,手中拿著一支酒盅,細細地品著。
唐吉罵罵咧咧地從前堂走了進來,手中提著大包小包的東西。看到蘇文之後,臉上頓時露出了輕鬆的笑容。
“醒了?快過來搭把手!嘿,今兒還真是巧了,我正好買了一隻老母雞。還有甲魚、鴿子什麼的,這可都是你的拿手菜,趕緊做飯去!”
蘇文笑了笑。邁步上前,揉了揉小丫頭的腦袋。又搶過沐夕手中的酒盅,長飲了一口。這才跟唐吉勾肩搭背地走進了廚房。
隨著裊裊炊煙的升起,廚房中漸漸響起了唐吉的抱怨聲。
“你不在,這做飯的活兒可都變成我的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現在已經沒有廚位了,所以做出來的菜都被這幫傢伙嫌棄得不行……”
“還有啊,最近這幾天菜價又漲了不少,你知道這隻老母雞要多少錢嗎?整整一兩銀子!你說說,這跟搶錢有什麼區別!”
“噢,對了,有件事兒你還不知道吧,禹墨和紫曦下個月準備成婚了,在唐國,你要是不去的話,估計得被那傢伙記恨一輩子的……”
……
大多數時候,都是唐吉一個人在說,蘇文只是零星地應上兩句,不多時,這頓晚飯就已經做好了。
仍舊是蘇文的拿手活兒,藥膳大補湯。
端出來的時候,沐夕和蘇雨已經將桌子收拾好了,另外還來了三個人。
白劍秋、陸三嬌,以及獵鷹。
吃飯的時候,並沒有人向蘇文投去異樣的眼光,大家所談論的話題,也沒有涉及到什麼天下大勢、國家政局,而全都是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兒。
比如徽州府的四大樓全都閉門謝客了,再比如駙馬爺徐應被問斬了,徐家老小共計三百七十二人,都已經人頭落地。
倒是獵鷹從頭到尾都是在驚歎於蘇文的廚藝,甚至還不小心咬到了舌頭。
蘇文被誇得有些不好意思,剛想要謙虛一下,卻突然發現,原來,自己並不知道這個性情如火一般熾烈的女子到底是誰。
“不用那麼見外,你叫我師母就可以了,喏,這是師母給你的見面禮。”
說著,獵鷹將一把看起來非常小巧的鑰匙遞到了蘇文的手中,笑著道:“有了這玩意兒,以後可就沒有你開不了的鎖了,怎麼樣,師母夠大方吧!”
蘇文一愣,轉頭看向陸三嬌,卻發現自己這位老師正沉著臉,不斷喝著雞湯,既沒有否認,也沒有承認。
或許,這便是預設?
於是蘇文有些小心翼翼地把那鑰匙收入了懷中,起身對獵鷹行了一禮。
“見過,嗯,師母。”
聞言,獵鷹笑得很高興,甚至將已經夾到了碗中的雞腿給了蘇文,不住地點頭道:“乖,乖……”
唐吉憋著笑,剛想要打趣兩句,卻發現場間的氣氛有些古怪。
白劍秋的嘴角噙著苦澀,蘇雨和沐夕兩個人都不再說話,一個人低頭吃飯,一個人暗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