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迅道:“當然更感覺恐怖,恐懼到極點。”
杜笑天道:“任何一種情緒,一達到極限,都足以導致神經失常。”
楊迅道:“崔北海依我看並沒有變成瘋子。”
杜笑天道:“他無疑沒有,因為他武功高強,神經比常人堅韌,可是在看見那些吸血蛾的時候,強烈的恐懼所產生的刺激也未必是他的神經所能夠抵受。”
楊迅道:“不能夠抵受又如何?”
杜笑天語聲一沉,道:“那片刻之間,他的神經不難就發生短暫的失常。”
他語聲更沉,道:“一個人在神經失常的狀態下,往往都會看見很多奇怪的事物。”
楊迅道:“到底是什麼事物?”
杜笑天道:“現實不存在的事物,只有他自已可以看見的事物。”
楊迅道:“怎會有這種事情發生?”
杜笑天道:“那些事物其實完全是出於他自己的幻想,他所謂看見,其實亦只是一種幻想。”
他笑笑又道:“這種情形就正如我們在夜間做夢一樣,在夢中,我們不是也往往看見很多現實不存在東西,遭遇很多沒有理由發生的事情?”
高天祿點頭笑道:“我昨夜就曾經做過一個夢,自己背插雙翼,一飛沖天。”
杜笑天道:“崔北海那一段日子的遭遇,也許如此,他將之記下來的時候是在他神經完全回覆正常的時候,卻不知自己記下來的所謂事實完全是神經失常那片刻的幻想。”
他徐徐接道:“在神經失常的時候看見可怕的事物,在回覆正常的時候卻又完全消失,一而再再而三,不以為自己遇上了妖魔鬼怪才奇怪。”
這個解釋不能說沒有可能是事實。
杜笑天的口才也很好,由他口中說出來,更增加了幾分真實感。
常護花高天祿不由地微微頷首,只有楊迅例外,冷瞅著杜笑天。
杜笑天繼續道:“所以方才我說那份記錄所載的是事實,崔北海的確在寫他所見的事物,只是所見的並非事實。”
高天祿道:“何以他會生出那麼恐怖的幻覺?”
杜笑天道:“這大概是由於他聽得太多關於吸血蛾的恐怖傳說。”
楊迅實時道:“聽你說得倒有道理。”
杜笑天聽得出楊迅的話中還有話,沒有多說。
楊迅冷冷地接道:“什麼心理作用,什麼神經失常,挺新鮮,你哪來這許多如此新鮮的名堂?”
高天祿不由亦說道:“我也是首次聽說。”他用懷疑的目光望著杜笑天。
常護花卻是無動於衷,彷彿在他來說己經不是一件奇怪的事情。
杜笑天不慌不忙地道:“大人相信還記得卑職曾經因為一件大案,奉命上北京城去調查。”
高天祿點頭,說道:“我記得是有這件事。”
杜笑天道:“北上的途中,卑職認識了一個西洋傳教士,那個傳教士本來是一個醫生。”
高天祿道:“是那個西洋傳教士告訴你這些?”
杜笑天道:“正是。”
楊迅悶哼道:“洋鬼子的東西只是對洋鬼子才中用。”
常護花一旁插口道:“這個未必。”
楊迅又悶哼一聲。
常護花不理他,轉對杜笑天道:“即使是那樣,也是在遇上吸血蛾他才會神經失常,那些吸血蛾是毫無疑問存在。”
杜笑天笑道:“你我的眼晴相信還沒有問題。”
他們都同時看見而且是一而再看見那群吸血蛾。
常護花道:“在神經正常的時候崔北海的眼睛當然也沒有問題。”
杜笑天道:“如果是事實,崔北海應該在看見那些吸血蛾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