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的地太過遙遠,汽車沒辦法把所有人送到,整個劇組只能在火車站轉乘頗有年代感的綠皮火車。
日光和月光交替灑進車廂,窗外的景色由綠葉變成枯樹,車廂裡的氣味愈發難聞。
火車行駛了將近三天,劇組才到站。
一下火車,氣溫驟降,寒風吹得所有人都在打哆嗦,慌忙從行李中掏出棉衣。
凜冽的風讓他們不敢脫下原先的衣服,直接就把棉衣套在外邊。
“到了嗎?”
有個人雙腿打顫問道。
“還沒有,得再坐幾個小時的車。”
周錦棠戴著手套的手翻開行程表。
其他人聽她這麼一說,都面露苦色,原先的那點新奇早就被漫長的旅程磨沒了。
在火車站簡單洗漱過後,一行人再次前行。
這次的車換成了更適合遠途的大巴車,總共有5輛,二十幾個人坐四輛,拍攝工具單獨裝一輛。
最後一段路極其難走,這裡地處偏遠,只有最原始的土路,大巴一路顛簸,讓人疑心會不會還沒到目的地,自己的骨頭架子就被顛散了。
這裡的雪還沒有化完,半路車子在雪地裡打滑,所幸沒有出現事故。
一路緊趕慢趕,大巴終於在天剛擦黑的時候到達真正的目的地。
雪,一望無際的雪,這雪白的刺眼,白的攝人心魄。
在這一刻,之前所經歷的艱辛獲得了應有的回報。
“阿嚏!”
“咳咳!”
一陣風吹過,冷空氣灌入鼻腔喉嚨,有人控制不住開始打噴嚏、咳嗽。
“趕緊把帳篷支起來。”
場務急忙指揮眾人。
人群散開,七手八腳的忙活起來。
冷!太冷了!
一直生活在溫度零上的人來到零下十幾度的茫茫雪原,心裡只有這一個想法。
毛線織的手套好像一點用都沒有,手指依舊被凍的僵硬。
夜裡九點左右,一頂頂帳篷被支起來,阻隔了寒風,為這片人跡罕至的土地增添了一抹生機。
……
“我們還要在這兒待多久?”
帳篷裡,有個人開口問道。
“天曉得,得看什麼時候下雪。”
時間已經過去了六七天,一場雪都沒有下,以前下的雪微微有些融化。
“阿嚏!”
“你打噴嚏的時候離我遠點兒。”
“知道了,再給我盛一碗薑湯。”
“沒有了,感冒的人太多,都喝完了,你先吃點藥吧。”
受嚴寒天氣的影響,劇組的人病了大半,提前準備的生薑已經消耗完了,場務帶著人去十幾裡外的村子採購。
“吃過了,感覺沒什麼用,真羨慕你們,身體那麼好,一點事兒都沒有。”
一道帶著濃重鼻音的聲音響起。
“哈,你光羨慕我們身體好,我們扛著大包小包的東西走的時候,你怎麼不羨慕?”
另一道男聲嘲諷道。
“我感覺有點頭暈,應該是藥效發作了,先去睡一會兒,有事再喊我。”
隨著一陣腳步聲響起,帳篷裡恢復了寧靜。
“咳咳咳咳……”
導演許安華髮出一連串的咳嗽,看得周錦棠眉頭緊皺,遞給她一杯熱水,生怕她像電視劇裡那樣咳出一灘血。
還好還好,周錦棠的擔心是多餘的,許安華喝了口熱水,咳得就沒有那麼厲害了。
四月十五,凌晨。
“下雪了!下雪了!”
在一陣此起彼伏的咳嗽聲中,忽然有人驚喜地喊道。
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