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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脫了披風,坐到床上,瞥見靠在床頭的長劍,冷冷道:「這段時間,珩兒就不要出門去了。我旁的都不怕,只擔心他拿這個孩子做筏子。」

玲瓏點頭:「姑娘,我會當心的。」

秦舒脫了鞋子,躺在床上,太陽穴又隱隱發痛起來,玲瓏點了薰香,放下帳子:「姑娘,您睡吧。」

秦舒閉著眼睛嗯了一聲,心道:早晚也要挑破的,與其在不知道什麼地方叫他知道真相,大庭廣眾地發瘋,還不如控制在自己能夠掌控的地方。

陸賾回府的時候,一截袖子已經全是血了,他今兒穿的是淺色月白的袍子,更加刺眼,小茴香抖抖索索給他上藥,半句話都不敢問。

偏偏陸賾卻問她:「小茴香,你覺得你們姑娘從前是個什麼樣的人?」

小茴香哪裡知道秦舒沒死的事情呢,只當陸賾一時間見了什麼,感懷往事,她不敢多說:「姑娘是個大大的好人,對下人們都很好,從來不曾打罵過。」

陸賾聽了嗤笑:「大大的好人?」

小茴香嚇得連連搖頭:「奴婢不知道,奴婢說錯了話了。」

陸賾冷笑:「你沒有錯,錯的是我,以前所見所聞,都是大大的錯了。」

第二日,御前會議,吵吵嚷嚷大半天,依舊什麼都沒議出來。

黃昏時分,陸賾才從宮裡出來,便有下人等在宮門口:「大人,秦掌櫃今兒一天都沒有出門的跡象,只下午賈小樓送了帖子來,往桂雲樓聽戲去了。」

陸賾皺眉,從前在杭州,還從未見她喜歡聽戲。

那下人又稟告:「賈小樓是戲班子新登臺的旦角兒,秦掌櫃這幾年很捧他。雖然不常去,但是時常叫了人去府裡唱堂會。」

陸賾一時覺得太陽穴突突直跳,連官服都沒換,黑著臉上了轎子,吩咐轎夫:「去歸雲樓。」

他心裡暗暗咬牙:董憑兒,旁的我都可以不計較,你要是真的敢紅杏出牆,我有你好瞧的。

第77章 處處紅帳綠幔

轎子上沒有備換的衣裳, 又不好穿著官服去戲樓,陸賾隔著轎子吩咐那長隨:「把你身上的外衣脫下來。」

那長隨聽了,啊一聲, 瞅了瞅自己身上這身灰撲撲的藏藍色棉袍:「大人, 小人這衣裳怎能給大人穿,隔壁街上便有成衣鋪子, 小人立刻買了來。」

陸賾皺眉,呵斥道:「囉嗦什麼, 趕緊脫下來。」

長隨沒辦法, 只得脫了那棉袍遞進轎子裡去, 過得一會兒, 便見陸賾一身灰撲撲的棉袍從轎子裡出來,偏偏他頭上戴著玉冠, 怎麼看怎麼彆扭。

他扔了一塊兒銀子,囑咐他:「你回去吧。」

那長隨沒辦法,可是跟著的護衛卻不能回去, 隨著陸賾一起進了戲樓。

陸賾進去的時候,戲臺子上正在唱《長生殿》, 一句唱腔正精彩, 引得下面坐著的大聲喝彩起來, 一時之間亂鬨鬨的。

那戲臺子上的貴妃, 含情脈脈, 不看著旁邊的唐明皇, 反而往二樓的包間瞧去, 唱聲起:「桂華正研,露華正鮮,撮成好會, 在清虛府洞天……」

陸賾朝那二樓的包間望去,見掛了一片珠簾,與別處不同,過得一會兒那包間便有丫頭端了一大盤白銀出來,戲樓子的人彎著腰笑眯眯接過來,高聲唱:「丙申房貴客賞賈老闆一千兩。」

陸賾瞧了眼睛直冒火,想都不用想,那裡面坐的必定是董憑兒那丫頭,他疾步從樓梯上去。

那班主本不認得陸賾,只是昨日才被叫過去,這時候自然是認得的,在門口望見了,趕忙從後邊追上來,陪著笑:「陸大人,您捧場,您樓上雅座兒請。」

陸賾站在樓梯口,指了指丙申房,問:「裡面是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