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小侯聽了,立刻請罪:「爺早上起來吩咐的,只是那時姑娘尚且睡著。我吩咐人收拾東西去了,沒來得及回稟姑娘,還請姑娘恕罪。」
秦舒懶懶道:「這有什麼罪不罪的,你嚴重了。只是這地方住了一個多月,現下突然要走,倒是有些捨不得。今兒是中元節,前些日子本來答應了丫頭們,放她們往街上逛逛,瞧瞧熱鬧,現在倒是我要食言了。」
這時候華燈初上,朦朧的身影映在屏風上,江小侯低著頭回答:「這只是個小院子罷了,以後去了泉州,自有更好的。今日過不得中元節,往後的重陽節、元宵節都是能夠去瞧熱鬧的。」
秦舒笑笑:「你說得是。剛才我問春喜,大爺哪裡去了,她是個糊塗的,不清不楚,我只好叫你來問問。」
江小侯聽了,卻支支吾吾:「這……」
秦舒疑惑:「是不能說的去處嗎?倘若是正事,也就不必說了。」
江小侯只好如實講了:「姑娘問我,我也就說了,只是千萬別放在心上。是杭州的王家姑娘到了此處養病,大人免不得去探望。」
王家姑娘?秦舒想了想,這才想起來是陸賾明年春天就要迎娶過門的那位姑娘,她微微一哂:「這又有什麼多想的,你下去忙吧。」
等了一會兒,陸賾並沒有回來,秦舒便吩咐春喜:「端了飯菜來,想必大爺已經在外頭吃了,不必再等了。」
春喜應了一聲,吩咐小丫頭往廚房端飯菜去。小丫頭不懂:「從前姑娘這個時候從來不用飯的,只等一會兒才用一碗肉粥呢?今兒怎麼要吃飯了?況且,姑娘不等大人嗎?」
春喜拍拍她的肩膀:「這也是你混說的,自去當你的差,主子用飯,哪有定的,不是餓了便叫人去端就是。」
那小丫頭扭頭笑:「春喜姐姐,你不說我也知道。是大人昨日把姑娘欺負狠了,所以今兒姑娘才不待見大人。」
春喜覷了覷秦舒,見她手上拿了本書,往裡屋走,並沒有聽見,擰著那小丫頭的耳朵出了門外,站在廊下教訓她:「你一個小姑娘,哪裡學的這些不乾不淨的東西?」
那小丫頭□□喜嚇住,頓時哭出來:「春喜姐姐,我不喜歡我以後不說了。昨兒晚上回去,我餓了,便去廚房端來碗粥。是廚下的婆子問我,怎麼這時候天亮了才回來睡。我便說姑娘大人天亮才叫人進去,那婆子就笑起來。說,大人這是把姑娘欺負狠了。」
她年紀實在小,本是種地人家出來的,哪裡懂這些,聽她說欺負二字,也並不懂自己在說什麼,春喜拉了她到一旁,替她擦了眼淚:「不是我厲害,不許你說東說西的。只是這些話,不是你一個姑娘該說的。那些婆子你也少來往,她們胡唚說的話,也不必當個寶貝似的到處說。」
小丫頭抹了抹眼淚,抽抽搭搭的回:「我知道了,以後再也不敢了。」
第32章 拖延計 支援正版
前日裡, 江小侯送來一批書,其中就有一本收錄了一篇大罵溫陵先生的文章。
秦舒捧著書看了,才知道這位溫陵先生名字叫做徐作吾, 本是姚安知府, 其他的到沒有看出來來,只是正統的讀書人罵他罵得厲害。
不過片刻, 春喜便提了食盒上來,笑:「姑娘, 知道你晚上用得少, 便只叫做了幾碟子, 一碟雲林鵝, 一道黃泥胭脂雞,一碟子金錢蝦餅, 這碟子杏仁豆腐是外頭送進來的,您嘗嘗,可還入得口?」
秦舒點點頭, 直吃了兩大碗碧梗米,把侍候的春喜驚得道:「姑娘今日怎麼吃這樣多?」
秦舒放下筷子, 笑笑:「今兒廚房做的菜好。」又從旁邊的盒子裡, 抓了一把錢給春喜:「她們辦差得力, 叫她們買茶去吃。」
又吩咐春喜:「你叫廚房的酒菜預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