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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謂搖搖頭:「不用瞧也知道,還在睡覺呢。昨兒晚上她請了幾個小丫頭吃酒,說是要出園子了,就當踐行。」

陸賾一時氣結,本就是她做下了醜事,現在反而當沒事人一樣,冥頑不靈,沒有一點悔改之心,冷哼一聲:「叫了江小侯來,放了她身契,立刻送她出去,不必再來報我。」

秦舒昨晚上高興極了,幾個小丫頭湊了錢從廚房取了酒菜來吃,她受不過勸,只喝了一小口,暈暈乎乎倒在床上,一覺睡到天亮。

剛起了床,梳洗好了,神秀就進來:「姐姐,江小管事來了,說取了您的身契,送您出園子去。」

秦舒早把東西收拾好了,不過是幾件衣裳罷了,值錢的東西此前都通通放家裡去了,幾張銀票貼身放著。

她當下拿了包袱出來,見著見著江小侯,笑笑:「江小管事,您事情忙,也不用送我,拿了身契給我,我自己個兒出去就是。」

江小侯見她,見她似乎比前幾日更加明媚動人,他原本跟著大爺在京城,只三年前叫派了回南京,時常在園子裡走動,自然也時常能碰見秦舒,見她一日日大了,也出落得一日日漂亮。

她是老太太房裡的大丫頭,舉止沒有不妥帖的。江小侯原先是起了心思,想要娶秦舒的,求到老太太那裡去,只是沒有音信,倒彷彿自己沒求過這件事一般,便也就知道什麼意思了。

江小侯也笑笑,從袖子取出來一張身契,雙手遞給秦舒:「憑兒姑娘,這是你的身契。」又問:「出了什麼事情,爺要趕你出去?」

秦舒拿過那張身契,細細瞧了一遍,這才折起來放在荷包裡,道:「是我做錯了事,大爺即便不趕我出去,我自己也不好留在這兒了。我自出去了,怕大爺見著我生氣,就不去門前磕頭了。」

又見神秀站著送,拍拍她的手:「日後你出來見我,又或者我進來給老太太磕頭時來瞧你,總是能見面的。」

說了這幾句客套話,秦舒便拿著包袱,往山廊上去,又恐遇見熟人問東問西,叫老太太知道了,免不得要叫進去問一番,只撿著那僻靜的路,往二門外去了。

從偏僻的角門出去,到了國公府後面,一排排的房子早就冒起了炊煙,秦舒老孃正抱了寶兒站在門口同隔壁吵架:「你家該死的雞再飛過來,就別怪老孃我宰了下酒吃,不認家門的野物,活該做下酒菜……」

她罵得正起勁,忽然看見背著包袱的秦舒站在步之外笑,往裡喊:「老大,老大,快出來,你妹妹回來了。」

一面把小寶放在地上,一面上來接過秦舒的包袱:「怎麼家來了,是主子放你假出來的?你愛吃街上那家醬肉,我馬上叫你嫂子去買了來。」

秦舒把寶兒抱起來,見她小臉紅撲撲的,親了一口,笑:「寶兒,有沒有想姑姑啊?」

寶兒趴在秦舒肩上,扯著一縷頭髮:「好香啊,姑姑。」

三個人進了院門,哥哥從廚房出來,嫂子正在織布,都是吃了一驚:「怎的突然家來?」

秦舒往房間裡瞧,見只買了一架織機,正織了半匹布料。

嫂子端了水來,問:「妹妹這次能住幾天?我們本想著請幾個織戶來織布,想著同你商量商量。」

幾個人往上房坐定,秦舒這才把放身契拿出來:「府裡主子放我身契,叫我出園子了。」

家裡幾個人都替秦舒高興:「這下好了,咱們一家子團聚,不用分離了。」

只老孃發愁:「也不知園子裡的主子做什麼,一下叫留下,一下叫出來的。好好的一樁婚事都毀了,憑兒明年就滿十八了,這短時間上哪兒去尋摸一個好女婿來?倘若叫官府去配人,哪裡有什麼好人?」

哥哥並不擔心:「媽放心,現在官府管得也不嚴,再不濟使了銀子,總能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