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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話顛三倒四,全然不像平時,秦舒懷疑他受刺激太過:「夢裡,什麼夢裡?」

「那個人也叫自己秦舒,只是面容跟你全然不一樣,生氣和嘲諷的表情卻同你很像,她下棋雖厲害卻不喜歡,跟你從前夢中說過的,想去泉州定居。」

秦舒手發緊,絲毫沒有懷疑,這些事情她從來告訴過旁人,她問:「你還看到了什麼?」

陸賾緩緩搖頭:「沒有了,我只看見她同人下棋。」

秦舒神色怔忪,低聲喃喃:「這樣麼?」

陸賾伸手去撫秦舒的發:「你看,我能看見你從前,便是老天爺覺得我們有緣分,你們哪兒不是有一句話,叫老天註定的事情最大嗎?」

秦舒叫他搞得迷糊起來,難道他真的夢見從前的自己嗎?她半信半疑,問:「你真的夢見過嗎?那你夢見的人長什麼樣子?」

這時候,丫頭端了藥來:「大人,保胎藥熬好了。」

陸賾端了藥過來,哄著秦舒吃:「吃藥吧,吃了就不疼了。」

他抬頭,卻見秦舒已經淚流滿面,問:「你夢裡的那個秦舒,是不是十七八歲的模樣,穿著附一中的校服,很不耐煩地坐在棋室……」那是無知無畏、漫不經心又朝氣蓬勃的秦舒。

這話並不需要陸賾回答,他知道自己賭對了,這不過是秦舒在回憶罷了。

第102章 怎能不叫他們恨之入骨呢……

那日秦舒撲在陸賾懷裡, 痛痛快快哭了一回,一半是真心一半是示弱。陸賾什麼也沒有問,只緩緩撫著秦舒的後背, 最後道:「不論過去如何, 將來都有我在!」

秦舒不知這裡是什麼地方,丫頭們也守口如瓶, 只猜著大概還是在北鎮撫司,又或者是什麼別院, 看起來並不像陸賾自己的府邸。

過得七八日, 陸賾領了秦嬤嬤來, 她好似老了許多, 一瞧見秦舒就眼淚嘩嘩:「姑娘,你怎麼瘦成這樣了。」

坐在床邊去握她的手, 又看見手腕上的淤青:「送了信兒來,說裡頭都打點好了,還不是被磋磨成這副樣子。我在家裡就擔心姑娘, 走之前還喝了一口落胎藥,倘若真在裡面落胎了, 可怎麼得了?」

秦舒拍拍她的手, 笑笑:「沒事了!」

陸賾站在一旁, 見秦嬤嬤欲言又止, 識趣道:「你們說會兒話, 我去看看藥熬得如何了。」又叮囑秦舒:「這幾日都在下雨, 你的頭疾免不了又要發作的, 少說些話,少費些精神。」

秦舒平靜的點點頭,等陸賾出去了, 秦嬤嬤這才道:「姑娘,你不在這十餘日,外頭已經變天了。蘇貴妃生了個公主,一生下來就渾身發紫,定武侯府也被抄家了,三四處宅院,東西登記造冊就花了足足十日。」

秦舒道:「這麼說來,果然是大變天了。」

秦嬤嬤搖搖頭:「定武侯倒了,可是賀學士也沒得了好。小公主洗三的時候,陛下斥責了昌元公主,說她不孝不悌,下了旨叫她去定陵守陵,反思己過。至於賀學士,陛下把她貶謫到南京做吏部尚書。」

北京有三省六部,南京是陪都自然也有,只是沒有任何權利,空架子罷了。所謂蒔花尚書,弄鳥侍郎,是遠離政治中心的養老之地,也是漩渦中的避風之地。

秦舒聽到這個訊息,反而高興起來,蘇貴妃生的是公主,便大局已定。秦嬤嬤傳完了話,便道:「姑娘吃東西挑食得緊,這裡的飯想必吃不慣。您想吃什麼,我去做。」

秦舒果然起了興致,想了想:「想吃烤肉,孜然辣椒加上芝麻、花生碎,肉要五花肉,肥嫩相間,烤的時候不用刷油,把本身的肥油烤出來就行了,吃一口肉再喝上家裡釀的蓮露解膩。」

秦嬤嬤聽了,當下興沖衝出了門。秦舒正想問問珩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