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番話一說,老太太便不再問了,她這個人,說糊塗也糊塗,說明白也明白,只不要打攪了她安享富貴,便一切都使得。況且,這國公府,唯一個出息的便是陸賾,自然是全然聽他料理。
老太太點點頭,見憑兒遠遠跟在身後,問:「那丫頭,可還服侍得妥當?」
陸賾道:「很妥當。」
老太太又道:「老大,你自小便極有主張,不需我們操心。常言講婚姻大事,乃父母之命,現如今你老子精神不濟,我常走動的那幾家除了候府王府外,又不曾有合適的姑娘,又怕你自己心裡有人選,所以並不曾給你定下什麼親事。」
第14章 王相如 你這個樣子,真是半點女德也無……
老太太又道:「老大,你自小便極有主張,不需我們操心。常言講婚姻大事,乃父母之命,現如今你老子精神不濟,我常走動的那幾家除了候府王府外,又不曾有合適的姑娘,又怕你自己心裡有人選,所以並不曾給你定下什麼親事。」
陸賾便道:「這些事,祖母無需操心。我心裡早就有了人選,是杭州王家的女兒,只待明年春天,便請了祖母往她家提親去。」
杭州王家,這樣稱呼的便只是一個人家,那就是帝師王相如家。這麼一說,老太太果然放心了,只多嘴了一句,囑咐:「嫡妻未進門之前,可千萬不能有庶出兒女,這是亂家之源。」
陸賾稱是:「祖母教誨,孫兒記住了。」
秦舒遠遠地跟在後面,隔了十來步,按理說是聽不見的,偏偏她自幼耳力好,那些話便一個字不落的進了耳朵裡。
丁謂同她走在一起,他是習武之人,耳聰目明,他轉頭瞥了一眼,見秦舒臉色蒼白得厲害,自然以為她全聽見了,道:「你也別灰心,爺總是要取妻的,王家小姐賢良淑德,將來必定能寬厚待你。」
秦舒來了月事,本來正難受著,又在那陰冷的祠堂石几上坐了許久,這個時候正覺得小腹絞疼,聽見這話,笑:「賢良淑德好像是罵人的話吧?」
丁謂愣了一下:「賢良淑德怎會是罵人的話兒?」
秦舒一陣一陣疼得厲害,只想尋個地方坐著去,便道:「我不舒服,先回寒碧山房了,倘若爺問起來,你替我回一聲兒。」
說罷,便從小徑,抄了近路,尋到一處亭子去。坐下不過一會兒,秦舒便手麻腳麻,渾身冒起冷汗來,她伏在欄杆上,只想著叫著陣絞疼趕緊疼過去。
這是十二歲那年冬天,掉進冰水裡面,留下來的症候,也吃過幾服藥,沒什麼效果,便沒有再吃了。
不知道坐了多久,才路過一個婆子,遠遠的瞧見,還以為是哪個小丫頭躲懶睡覺呢,遠遠地便嚷嚷:「你這下賤的小娼婦,現如今老太太做壽,一府裡忙得成什麼樣子,你還在這兒躲懶曬太陽?」
她三兩步走上來,預備去擰秦舒的耳朵。
秦舒本來緩和了一些,正教這偏西的日頭曬得正舒服,當下把蓋在臉上的帕子拿下來,冷著臉道:「哪裡來的婆子,滿嘴胡唚?」
這婆子姓胡,在廚房幫忙,正送了姑娘要的點心回來,一天跑了許多趟,見著偷懶的就要來打罵,不想碰見的是秦舒,她訕訕的放下手,輕輕打了自己一個嘴巴:「原是憑兒姑娘,我還當是廚房的小丫頭,送了飯菜不回去,在這裡躲懶。」
她見著秦舒臉色蒼白,道:「姑娘是不舒服?我扶了姑娘回去,剛我去老太太哪兒,就說怎麼不見您?」
秦舒懶得與她計較,瞧著天色也快暗了,便道:「我現在渾身冒冷汗,麻煩你扶我回寒碧山房。」
胡婆子樂得獻殷勤,知道這些副小姐,一向大方的,不說抓幾個錢,就說給上主子屋子裡一盤好點心也是好的,她擦了擦自己的手,去扶秦舒,一邊走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