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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完了事,自然要去回老太太的,她老人家一向是晚間睡不著的。

秦舒領著一個小丫鬟往前面走,那小丫頭向來活潑,一路上咕咕唧唧不停,說著說著便說起陸賾來:「姐姐,剛剛大爺盯著你笑呢。」

秦舒停住腳步,皺眉:「胡說,你不好好的當差,倒是關心誰笑沒笑?」

小丫頭才十一、二歲,什麼也不懂:「姐姐,我說真的。我那時站在大爺後邊,見大爺站起來,姐姐給大爺解腰帶,大爺便一直低著頭對著姐姐笑。想來,那時候姐姐也低著頭,沒看見罷了。」

秦舒站在那兒,一時只覺得心煩意亂,哄著小丫頭道:「我不知道怎麼解那腰帶,想來大爺是笑我笨手笨腳吧?」又從荷包裡拿出一角碎銀子:「老太太向來誇我能幹,如今竟然出了這樣的差錯,只好封你的口,千萬別說出去。不然,碧痕、神秀那起子人豈不是要年年都要取笑我。」

那小丫頭得了錢,高興極了,一時之間哪裡管什麼笑不笑的,滿口保證:「姐姐放心,我誰也不告訴,連我老子娘都不說的,管叫誰也取笑不了姐姐。」

回了正院,老太太果然還沒就寢,歪在床上聽著碧痕給她念書:「口談道德而心存高官、志在鉅富;名為山人,而心同商賈……」【出自明代李贄的文章,具體哪一篇不記得了】

老太太閉著眼睛點評:「這樣說話,怪道那些口談道德的人要罵他,說他狂妄,又是異端。」

碧痕捂著書笑:「可是這樣狂妄、異端的人物,在道觀、書院講學,聽者又何止千萬。」

秦舒悄聲進去,福身:「老太太,大爺已經安置下了。」

老太太睜開眼睛,嗯了一聲,坐起來:「說起咱們家大爺,我倒是有一樁煩心事,叫你們兩個參謀參謀。」

秦舒同碧痕都笑:「老太太可抬舉我們了,我們兩個丫鬟,能替主子參謀?」

老太太嘆氣:「說起來也是一樁難事,老大這個人明年正月裡就三十而立了,不說子嗣,便是房裡人也無半個。聽跟他家來的護衛說,在京裡的時候,房裡便是個丫鬟也無。」

秦舒心裡吐槽,沒準是不喜歡女的呢?就連碧痕也欲言又止:「這……」

老太太道:「也不為別的,只為了一樁事。他十七歲中了狀元,打馬遊街的時候叫漢王府的郡主瞧見了,為了躲這親事,叫道觀裡的藍神仙批了個箴言,說是三十歲之前不得近女色,否則會有礙雙親。」

這麼一說,兩個人都懂了,本朝對藩王嚴加管教,娶了漢王的郡主,仕途便也就完了,只能做個風雅詞臣罷了。朝野皆知,漢王深得陛下皇后的寵愛,就算滿朝文武上摺子請漢王就藩,也一概置之不理,照舊留在京城。

老太太接著道:「咱們府裡丫頭,模樣好的不在少數,只是性子如何卻是不知道,便有那張狂的,在我面前也顯不出來。按理說,滿府裡的丫頭,論品性論相貌,誰也不及你們兩個。只你們一個早就定了親,過了年便要出園子去。一個家裡老子沒了,還在孝。因此,叫你們都想一想,選一兩個出來送過去伺候大爺。」

秦舒同碧痕對視了一眼,秦舒斟酌道:「老太太,我們慣常跟在您老人家身邊,一年裡有半年都在寺廟裡住,在府裡又不愛出門。況且人人當我們是老太太院子裡的一等丫頭,素日裡只有尊重的,實在不知哪些人穩重性兒好。三奶奶總管府裡的一應大小事務,她又是個好記性,再沒有不知道的。」

老太太點點頭:「正是,我差點忘了這丫頭了,明兒一早就叫她過來。」

說了這許多話,兩個人便伺候著老太太睡下了。

待洗漱過了,偏碧痕擠過來要同秦舒一起睡,兩個人一般大小,向來是無話不說的。

待得夜深人靜,碧痕便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