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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餵了一碗燕窩粥,倒吐了半碗,直吐得臉色發青,好似快要背過氣一般。

如此過了兩日,咳嗽不見好,反而有加重的趨勢,晚間吃藥的時候,那藥氣味兒燻人,竟然叫嗆得咳出血來。

陸賾知道她這是心病,一面停了船,叫人下去請好大夫來,一面同她道:「你也不必做出這幅樣子來,等明年春天王家小姐進門的時候,我自然放了你去。倒時候,賞了金銀給你,回南京也罷,另去什麼地方也罷,都由你。」

秦舒坐在床上,叫丫鬟墊了後靠,一勺一勺餵藥,整個臉色蒼白得不行,聽得這話,連眼眸都未抬一抬,只抬起一隻袖子:「我吃不下了,放在一邊吧。」

那侍女不敢,去瞧陸賾的臉色,見他負手而立,一雙眼睛冷冷盯著秦舒,道:「接著喂,吐了一口,就再去端一碗來。」

秦舒依舊不正眼看他,接過侍女手裡的藥碗,一口氣喝了,淡淡道:「我累了,出去吧。」

侍女瞧了瞧兩個人的臉色,忙不迭退了出去,門口等著奉茶的侍女拉著她問:「裡面如何?」

那個搖搖頭:「病著的那位,今兒沒有同大人講一句話,無論大人說什麼只當沒聽見。大人的臉色黑得嚇人,叫我出來,我就趕忙出來了。只怕,那二位一時鬧起來,病著的那位倒沒有什麼,只叫我們吃掛落。」

另一個道:「咱們在這官場上也不知侍候過多少達官貴人,這樣的倒是頭一次遇見,妻不妻,妾不妾的,這樣的發脾氣使性子。聽說這位大人不僅是浙閩總督,還是國公府的世子,病著的那位竟然不在乎。我上回進去奉茶,見大人同那位說話,那位偏偏不回答,只冷笑。」

倆個人一邊小聲說話,一邊下去了,其中一個噓了一聲:「你不知道,我看那姑娘並不想跟著大人呢,剛剛聽見大人說什麼回南京去的。她這個病,大半都是自己想不開,又不曾好好吃飯吃藥的緣故,大人剛剛都發脾氣了。」

兩個人竊竊私語,不一會兒,又聽得秦舒咳嗽聲傳來,互相望了望,叮囑:「咱們都要小心些,上回柿兒萍兒叫打了二十板子,只怕回去也得不了好的。」

第26章 病漸深 婦人見短,不堪學道……

船從南京出來, 行得日,又連綿下起雨來,秦舒精神不濟, 又犯懶, 一日日躺在床上,不出門去。

藥是每日裡照常吃的, 開始覺得難吃,一碗藥總要分個三四次才能喝光。到了後來, 丫鬟每每端來, 不過晾上一盞茶的時間, 便眼睛也不抬, 不多說一個字,就喝了下去。

這日, 秦舒精神好了一些,咳嗽雖然還是沒有減輕,但是人卻不昏昏沉沉了, 自顧自穿了衣裳起來,坐在臨窗的小案邊看書。

看了一會兒, 那字密密麻麻, 眼睛便累了, 見著一旁擺了雲子, 吩咐丫鬟:「去拿棋盤來, 我下下棋。」

那丫頭名叫春喜, 這幾日同秦舒混熟了, 曉得她這個人雖然不愛說話,性子卻是極好的,有事犯了錯也並不罰人, 那日受罰的兩個姐妹也賞了傷藥,她有心勸解:「姑娘一個人怎麼下棋,不如我去請了大人過來?」

秦舒並不講話,推開半扇窗戶,帶著腥味兒的江風緩緩而來,這時候是黃昏時分,正見半江瑟瑟半江紅的美景,她呆呆瞧了一會兒,又咳嗽起來。

春喜拿了棋盤過來,趕忙要去關上窗戶:「姑娘,趕快關上吧,大夫說了,你本就有風寒,後面又沒有好好將養,拖成了肺痺,是萬萬受不得風的。」

秦舒擋住她的手:「滿屋子的藥味兒,燻得腦子疼。我又不開多久的窗戶,只露一個縫兒,透透氣罷了。」

春喜見她這樣透透風,反而精神要好一些,便也依了,一面拿了披風來披上,勸:「姑娘,萬事要想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