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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廉恍若未聞,扭了扭脖子,頭也不回,吩咐家僕:「這幾個丘八真掃興,丟得遠遠的。」

又去摸秦舒的手,呵呵笑起來:「美人兒,你這手比豆腐還嫩呢。」說著微微用力,竟然把一隻袖子扯了下來。

胡廉頓時更加興奮,從靴筒裡抽出一支匕首,笑:「咱不著急,你這胳膊真是漂亮極了,我待會兒在你這白胳膊上細細地劃口子,那才更漂亮呢。」

外頭似乎是何夫人趕來了,腳步聲紛雜,拍著門喊:「胡公子,你素來是個尊重人,可不要壞了我們院子裡的規矩。裡頭這位姑娘是總督大人的人,你要是敢動了她,只怕吃不了兜著走。你現在開了門,我自叫小紅陪了你去,一切都好說……」

她說了兩句就被人捂住嘴巴拉了下去,只聽見嗚嗚嗚的聲音,胡廉道:「一個臭婊子,也配談什麼規矩不規矩的。」

他轉頭,這才注意到秦舒自被綁起來,不哭不鬧一句求饒的話都沒說,只靜靜地瞧著自己,笑:「你倒是鎮定,這美人兒果然不一樣。」

秦舒叫繩子捆住,動彈不得,見此微微笑:「原是為了這回事,胡公子何不早說,這本是兩廂情願的事情,我很樂意。」

胡廉豎起大拇指:「美人兒,你真是得我的心,你早說情願,又何必把你綁起來呢?」

秦舒望過去,眉目含情:「公子那樣進來,我還以為要打殺了我呢。我被陸賾關在這裡,十天半月也見不了一個人,早遇見公子,便早得救了,旁人哪裡比得上公子分毫呢?不如公子把繩子解開,我好好的伺候你才是……」

這話說得胡廉暈乎乎的,聲音又輕又軟,當下點點頭:「好好好,我這就解開。」

秦舒鬆了口氣,手裡緊緊握著一支鋒利的金釵,預備再說幾句話敷衍他,剛剛說了幾個字:「公子,您真是個體貼人……」

門忽然被人一腳踢開,那力道之大,門板都被踢飛了一塊兒,撞在屏風上,把屏風帶倒,嘩啦啦散落了一地。

胡廉罵罵咧咧回頭望去:「奶奶的,這西冷書寓的老婊子是要造反呀……」

剩下的話被吞了回去,胡廉一副見了鬼的表情,腿立刻就叫嚇軟了,跪在地上:「世叔,世叔,侄兒不知世叔在此……」

他手上還拿著秦舒的半截袖子,當下嚇得丟在一邊,臉上冒著豆大的冷汗,跪著道:「世叔,我今兒喝了酒,冒犯了,侄兒罪該萬死,罪該萬死……」

秦舒自知得救,徹底鬆了心絃,往門口望去,就見一身玄衣的陸賾,只半邊身子隱在陰影的,瞧不清出臉色來。

只聽見他道:「稱我世叔,不知是哪戶人家的公子?」

胡廉跪著爬過去,諂媚地笑:「是我呀,世叔,浙江新任巡撫胡文華的獨生子,我叫胡廉,世叔同我爹在春和亭宴飲時,我遠遠地拜見過。想來隔得太遠,世叔認不得我。」

陸賾哼一聲:「胡大人向來奉公廉潔,治家嚴謹,怎會生出此等強搶民女、貪花好色之徒?必定你是冒充胡大人的公子,招搖撞騙罷了。」

隨即吩咐:「來人,拉下去用刑,叫他招出來到底姓誰名誰。」

丁謂跟在旁邊,一身甲冑,揮揮手,便有門外左右捂了嘴,把胡廉拖了下去。

陸賾站在遠處好一會兒,腦子裡都是剛剛在門口聽見的她的輕言軟語:「早遇見公子便早得救,兩廂情願的事情,公子真是個體貼人……」

他因倭寇的戰事,足足五六日未睡覺,只怕走的時候未交代過她,叫她等得焦急,一回杭州城,連總督府都沒回去,便立刻趕來西冷書寓。

陸賾一時之間腦子裡亂鬨鬨的,自覺反應也慢了許多,已經分不清她說的話,哪句話是真,哪句話是假,哪句話雖是敷衍卻也帶了幾分真心,哪句話是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