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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下把秦舒打橫抱起來,踢開門,往後走去。秦舒雙手環住陸賾的脖頸,尚且有幾分清醒,心裡默默唸道:何夫人說的是周旋二字,是周旋二字。

這個翠柳莊本就是個溫泉莊子,往後十幾步,便是一個叫分隔開來的露天小溫泉,小徑上鋪著太湖石,積雪已經叫人掃乾淨了,只四周低矮雪松上積滿了雪。

邊上已經叫人溫了酒,陸賾見了,餵了半杯給秦舒,也見她溫順的吃下了,想起那日她醉酒的模樣,又忍不住餵了半壺酒給她。秦舒一貫不喝酒,前世不喝,這輩子也不喝,半杯就醉,這麼半壺酒喝下去,哪裡還清醒呢?不過求醉罷了。

他見她溫順得跟個小貓一樣,一時,抱著秦舒,慢慢走近溫泉池子裡。秦舒穿的本是那院子裡預備的衣裳,講究的便是輕薄,一入水,便忽而現出玲瓏的曲線來。

秦舒喝了酒,腦子越發混沌起來,叫溫泉水一燙,便臉頰緋紅,她雙手撐著岸邊:「別鬧了,我不會游泳,待會兒兩個人都起不來。你沒看微博上那些新聞,一個人去救另外一個,反而自己沒上來。」

陸賾見她眼似秋水,眉帶春色,嘴巴里嘟噥著什麼,也並聽不太清,當下拉了她進前來。

這溫泉水池子頗深,秦舒叫他一拉,便踩進深水裡,腳下虛浮,驚慌得忙摟著陸賾的脖子,望了望四周竟然是寬闊的水面,當下急道:「咱們落水了。不要緊,我想過了,這裡是長江,咱們放鬆往下游飄過去,那裡就有一艘救援船了……」

陸賾見她竟然說起胡話來,什麼長江,什麼救援船,心道:自己事先吃了藥,倒還沒覺得什麼,只瞧這丫頭這個樣子,只怕那檀香甚為厲害,以後還是少用為好。

陸賾低頭親下去,開始那丫頭還僵硬著,不過一會兒便化為一汪春水來。

陸賾只覺得這丫頭今日甚為怪異,秦舒見他停下來,反而問:「怎麼了?」

說罷,便笑起來:「不好意思了?」那笑是陸賾從未見過的,溫柔中帶著一點羞赧,是滿含著對意中人情誼的笑容。

陸賾的心彷彿被輕輕擊中,一時想,這丫頭倒把自己的心意藏得深,明明對自己情深意重,又裝作冷若冰霜、一心求去的模樣,只怕是真如她自己所說,擔心色衰愛弛,將來又沒有子嗣可以依靠。

他心裡不知怎麼的,往日裡最看重嫡庶倫常的,這時候竟然冒起來個念頭:倘若這丫頭真有了,便叫她生下來也無妨,最好是像她這樣嬌俏的女孩兒。

陸賾低頭細細地去吻秦舒的眉眼,一時極致的溫柔繾綣。而這丫頭,彷彿也變了個人一樣,主動回應,渾然不似往日那種僵硬應付的樣子。

兩個人在溫泉裡泡著,也不覺得冷,秦舒只覺得恍惚在夢中一樣,她捧著陸賾的臉頰,終是落下淚來:「阿宴,我很久都沒夢見過你了。你以前總是叫我下棋……」

陸賾愣在那裡,一時只覺得頭皮發麻,他捉住秦舒的肩膀,咬牙問道:「阿宴是誰?」

不過秦舒也只說了這麼一句,便累極了,歪著頭躺在一邊:「阿宴,我累了,待會兒再復盤那局棋,好不好?」

陸賾徹底明白了,這是把自己當成哪兒個野男人了,他氣得臉色發白,搖晃秦舒,冷冷問:「說,這男人是誰?是你在揚州時候認識的野男人?」

他心裡仿一下子就明白過來了,只怕這丫頭早已經心有所屬,所以才不願意跟著自己,千方百計地要走。

怎料秦舒本就聞不得那烈性味道,又叫陸賾灌了幾杯酒,哪裡還認得人呢,只把他當做自己幼時一同練棋的同窗罷了,當下眼神迷離地去瞧,疑惑:「你怎麼也老了,在那邊也會老嗎?」

說著說著,秦舒便搖搖頭,一隻手去摸陸賾的臉頰:「不,你不是阿宴,他怎麼會這麼老?喔,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