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
“麻倉秋葉做到了,她說要讓你的孩子遠離你。”言白淡道。
提到那個越來越瘋狂的女人,葉王就心情糟糕,他本來是興致勃勃找言白來聊天的,結果碰到麻倉藤葉,想起他的母親,就覺得興致全無。
“無所謂,我本來就不在意。麻倉藤葉的出生,本來就是為了麻倉家的傳承。”若不是血誓的束縛,他壓根不會碰麻倉秋葉一根手指,相信對方也一樣,那個女人無時無刻不在內心用最惡毒的話咒罵著葉王。她將自己多年的怨恨都歸結在丈夫身上,她不甘心作為一個只生兒育女,幽坐深院的貴婦人,卻因為麻倉葉王的出色而不得不。為了報復,麻倉秋葉親自教育藤葉,將他教導成一個只會害怕葉王畏懼葉王的普通麻倉族人。
言白沉默下來,就像每次他倆談到這個話題都會無疾而終一樣,他放棄繼續勸說葉王,這孩子越長大就越固執,尤其是在對待麻倉一族的態度上,簡直是一點容忍度都不肯給予。好吧,如果是言白自己也會同樣如此,這些年麻倉家藉著麻倉葉王的勢頭一改之前的衰敗,一躍成為整個平安京裡最大的陰陽師家族。尤其是在安培晴明歸隱消失後,整個陰陽寮都被姓麻倉的人佔領了。麻倉家成為御用的陰陽師一族,而他們對造成這一切的家主卻愈來愈畏懼牴觸。
葉王太強了,而麻倉家又是一群最瞭解他強大的人。近些年來,在某些人的推波助瀾下,麻倉葉王是個怪物的說法在麻倉家流傳得越來越廣。走在葉王身邊,言白能從麻倉家的侍從眼裡看出他們對葉王的敬畏與膽寒,連他都能輕鬆看出來,擁有靈視的葉王所能感受得大概更深。
“白,有時候我會想麻倉家到底有沒有存在的必要。”葉王貼著言白坐下,他望了眼身邊的男人,轉頭直視庭院裡盛開的各色花朵平靜道。
“怎麼說?”
“陰陽師是為了驅逐惡鬼而存在的職業,惡鬼由人心產生,人心的黑暗越強,人本來的力量越大,產生的惡鬼也越厲害。可是當陰陽師的心被鬼吞噬後,他們產生的大鬼卻要比任何一個普通人產生的鬼怪都要強,麻倉家的人更是其中翹楚,這樣的貪戀權勢的陰陽師家族真的應該存在嗎?”葉王似乎是在詢問言白,又似乎是在自言自語。
“如果你不想被毒誓反噬,你就要保證麻倉家的傳承。我記得你是拿生命起誓的。”
“……所以我只能想想。”葉王笑了一下,“如果有一個世界,生活在其中的人內心都不會有黑暗該多好。”
“那樣的人就不叫人,這樣的世界美好卻太虛假了。”言白扯了扯嘴角,覺得葉王這個白日夢做的很好很天真。
“啊,果然是白會說的話。不過還是有些失望呢,還以為白會無條件支援我。”葉王意有所指。
“說真的,”言白扭頭盯著青年漂亮的側臉,認真地說,“如果你真要這麼做,我不但不會支援你,還會阻止你。”
“……”
“很久以前我就說過了,人類有時是會讓人很失望,但其中也有讓人感到希望的存在。如果你真的要毀滅掉所有心有黑暗的人,大概就要毀滅整個人類了,這根本沒必要。”
噗嗤一聲,葉王忽然笑出了聲,他搖著頭拍了拍言白肩膀:“你的表情好可怕,放心好了,我暫時沒這個打算。”他本想接著說什麼,卻看到之前的紅衣式神從屋子裡走出來向他行禮,便改口詢問:“怎麼了?”
“昌明大人拜訪。”
“……讓他到前廳,我馬上就到。”葉王站起身,嘆了口氣,眼神清亮,表情無奈,“真是的,半點放鬆的時間都不給。”
言白撐起下巴,翹起一邊嘴角微笑:“不是挺好的麼,省的你沒事做胡思亂想,捉摸著一些可怕的念頭。”
葉王笑了笑:“我只是開個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