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叫她嫁去吧。咱們還是回到新疆販馬去吧!”
羅小虎卻搖搖頭,愁悶地說:“要走你們就走吧,我可以給你們盤費!”花臉獾說:“盤費倒不要緊,只是大爺……老爺,你這樣地住著,早晚要出事呀!”羅小虎冷笑道:“我倒要等著出點兒事叫我看看,我看誰人能把我怎樣了?”
正在說著,忽聽樓梯一陣緊響,花臉獾探出頭去望了望,臉上就立刻變了顏色,他迴轉頭來,驚慌地悄聲說:“來了,來了!劉泰保!” 羅小虎便悄聲說:“快把刀給我預備在手下!”花臉獾就把一口新買來的純鋼的薄鋒厚背的朴刀放在羅小虎的身旁。羅小虎用被將刀蓋住。依然假裝安靜地躺臥。
此時外面的劉泰保等人已上得樓來,除了披著青綢夾襖的劉泰保之外,還有一位穿布衣服的人,這人高身方面黑鬍子,花臉獾認得。正是新由延慶府回來的,全興鏢店掌櫃子神槍楊健堂。後面跟著一條大漢。手中提著一口明晃晃的鋼刀,這人就是五爪鷹孫正禮,他去年被碧眼狐狸所傷,現在已然把傷完全養好了。當下楊健堂向孫正禮使了個眼色。囑咐他不可莽撞,於是劉泰保在前,三個人就走進屋來。
羅小虎將要扶枕坐起身來,劉泰保卻擺手說:“不要客氣!不要客氣!你自管躺著養神吧!我們早就想來拜訪你老兄,只因你病著,怕騷擾了你,現在我們哥兒三個知道你的病快要好了,所以特來向你問問。德五爺家裡的事不提了,因為德少爺被你傷得並不太重,德五爺曠達為懷,他是寧叫人負我,我不負人,所以他不願深究,並且他夫婦還勸他的兒媳息事忍氣。”
羅小虎一聽這話,心中立時松展了,原來德少爺沒死,玉嬌龍那天的話可能是傳聞之語,或者是自己聽錯了,但是他仍然不勝慚愧。又聽劉泰保把聲音壓得略小一點兒,說:“今天我們哥兒三個前來,非為別事,就是我們早已探出了……”說著看了看花臉獾和沙漠鼠,又笑著說:“你們二位可否暫且出去迴避迴避,我們跟羅大哥說幾句私話。你們放心,我們絕打不起來,我們絕不能逼他,我們若想逼他,還不能等到今天才來呢!”花臉獾和沙漠鼠兩人都用眼看著他們的“老爺”。羅小虎卻努努嘴說:“你們去吧!”那二人就又疑又懼地出了屋子。
孫正禮是手握著朴刀昂然站立,瞪著兩隻大眼睛看著羅小虎,楊健堂就擋在孫正禮的前面,怕他驀然動手,同時也注意觀察著羅小虎的神態。劉泰保又向床前走了一步,說:“我們知道你是從新疆來的。你常在玉宅的門前轉,玉小姐並曾扮成男子到你這兒來過。我們都知道你跟玉嬌龍必有深交,去年死的那碧眼狐狸耿六娘,你們在新疆時也一定都是老朋友。這件事關係重大,玉小姐後天就要出閣……”
羅小虎吃了一驚,就聽劉泰保又說:“過去的事全都算完了。連玉小姐都算上,咱們全是江湖的朋友。你們既然讓了步,我們也不願意逼人過甚,同是拿刀兒動槍的,打拳踢腿的,打一回鬧一回,那是見面禮,以後彼此要關照的事情還很多呢!只是,今天趁著你的傷略輕,請你說實話,你跟玉小姐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兒?是師兄妹?是朋友?還是你們兩人有特別親密的交情?還有,玉嬌龍的武藝到底是跟誰學來的? 碧眼狐狸怎麼會混入玉宅?正堂玉大人到底對他的女兒能上房、家中養著賊老媽兒的事兒,知道不知道?你說完了,只要是實話,我們哥兒三個是拱手就走,以後絕不打攪你。”
劉泰保的這一席話,羅小虎聽了,只是有些變色,卻一直微笑著,他在心中盤算了又盤算,便說:“你們真問著了!玉嬌龍是如何的人連我也不知,什麼碧眼狐狸,我更是連面也沒見過!”
劉泰保一怔,孫正禮立時就把刀舉了起來,他推開了楊健堂,躍步進前,向羅小虎就砍。羅小虎也由被下亮出了刀,同時翻身滾起,鏘鏘兩下,便敵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