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稍稍安定了些,總之,做都做了,一切兩天後再說吧,於是她拎起行李走下大客車。一走下車,人還來不及有所反應,一個女孩已衝進她懷中大哭特哭起來,當那熟悉的清香味飄進鼻息中,她知道懷中的這個女孩十足十是她的好朋友範桃花。
“桃花,別哭了,誰欺負你,你告訴我,我會幫你討回公道。不過,你可不能再哭了,否則我就要回高雄嘍。”看到四周紛紛投射過來的詫異,好奇眸光,梁詠琪清了清喉嚨的輕聲安慰。早知如此,在上車前她就不打電話給她了。但,她又怕桃花可能會和朋友出去玩,況且她又沒有多餘的錢去住旅館或飯店。結果,她居然在這裡等她,還哭成這副德性,看來她的個性還是一點也沒變,那她這一個月來過的究竟是什麼日子?該不會……但她為什麼不打電話給她們?不過,此時此地都不是研究這個問題的時候,她還是先止住她的淚水吧。
“我不哭,詠琪,你別回高雄好不好?”抬起淚痕斑斑的臉,範桃花忙不疊的邊用手擦拭淚水邊焦急的問道。她好不容易才盼到好友來臺北,豈能因此而讓她離去,她有好多好多話要告訴她呀。
“嗯,我們找個地方吃早點吧,我肚子好餓。”梁詠琪這才鬆口氣的說道。她這一路上淨在胡思亂想,在忐忑不安中度過,就連到休息站都沒那個心情和胃口祭五臟廟。現在,她覺得又累又餓又高興,畢竟她已有一個多月沒見到她了,她有好多好多話想告訴她,像好好的為什麼她會應徵臺北的工作?高雄又不是沒有行政助理的工作,再看她此刻的模樣,她壓根兒不可能會萌生獨自生活的念頭,事情看來大有問題。
“好。”
坐在有冷氣開放的豆漿燒餅店裡,梁詠琪很吞虎咽的吃著早點;她餓壞了,不過當看見範桃花似毫無食慾的用湯匙攪拌著豆漿時,她不得不停下。而這一看,它才發覺她整個人竟瘦了一圈。原就瘦得惹人憐愛的她,如今更像是風—吹就會倒般的令人好生憐惜。
“桃花,你……”
“詠琪,我是不是長得很惹人厭?”一聽梁詠琪的叫喚,範桃花頓失控制的打斷她的話,哀怨的問道。事實上,這個問題已困擾且折磨了她一個多月。不,該說從她讀國中以來,就發現了這個問題。她選擇去忽視,可如今她已經入了社會,她不能也不願再去忽視這個問題。誠如她爸媽所說,她不可能一輩子活在溫室裡,她必須學著獨立,她必須自己照顧自己,於是她靠著雙親的人際關係在臺北謀得一份工作。一開始,這簡直是一個惡夢,她完全無法適應卻得強迫自己接受,下場往往就是躲在女廁裡悄聲哭泣。現在,情形還是相同,而她僅能試著習慣,習慣一個人的生活。
“胡說,你若長得惹人厭,那全天下的女人不就更惹人厭了。桃花,你怎麼會這麼想呢?”梁詠琪錯愕的反駁道。惹人厭?一個生得楚楚動人的美女,居然會問自己是否長得惹人厭!天曉得她這容貌可是多少女人夢寐以求的,就連她也曾這麼希望過。但,容貌是父母所賜,所以她也只是希望,而不會去妄想靠整形來美化自己。再說,她也沒錢。
“如果我不是長得惹人厭,那為什麼她們都不喜歡我?還欺……”範桃花壓根兒不相信的回道。待發覺失言,她猛然頓口的低下頭。她必須堅強,這一個月來她都強忍著別去打電話給她們,結果—看見好友,她竟—古腦兒的宣洩出她的苦楚、怯懦,她真是沒用,
“什麼?真的有人欺負你?!是誰?是誰?桃花,別伯,你告訴我,我幫你報仇!”看她倉皇的低下頭,梁詠琪頓覺一股氣血直衝腦門。對於她上臺北工作,她本就覺得不甚樂觀,偏偏這一個月來,她從未打過電話給她們,當然,她也因工作忙碌而忘記與她聯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