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說該怎麼辦呢。。。 反正我已經鐵心了!” 李墨霞說。
“依我看,你我暫時都不必與壽公去說這事,你最好是先寫封信給二兄德公,我想他會開明一些,還可以給你以前的老師周樸寫封信,周家與李家到底是世交,讓他們先為你說句話,待到壽公問起,我們便好答覆一些,那時,事情或許真能夠辦成,你說呢?”
李墨霞一聽,心裡豁然一亮。
[思量]李墨霞:真應該使出這迂迴的一著才有可能成事!德公以前就極力主張過我從教,周樸老師更會給我說話,抗婚那時,他在信中就出過這主意。他們的意見肯定會對壽公產生一些影響,事情十有*可以辦妥。
李墨霞朝田伯林看了一眼,笑著點了點頭。
第二天,李墨霞馬上給李德凡與周樸各寫了一封長信,卻沒給田伯林看,便立即投了郵。
[解說]在一個保守閉塞的環境裡,即使是做出個很小的決定也會十分艱難。只是,現時的李墨霞尚不知道,丈夫這一次的主動行為背後不僅因為有著姚太如的激勵,而且還有著與另一個女人逐步接近的更為複雜的情感體驗觸動了他的思緒。
在這段時間,李墨霞與田伯林仍然維持著夫妻關係。有時,李墨霞也會讓田伯林在自己的房子裡過夜,但兩人對婚姻都有了清醒的認識,這是真正的同床異夢。
[解說]離婚的路如何走,他們各有盤算,僅是礙著李壽凡的臉面仍在徘徊觀望而已。而平心靜氣地交談又使他們相互加深了理解和同情,甚至還能生出某些好感來。
“墨霞,你那教書的事辦得怎樣了?” 田伯林解衣上床時問,在田家,丈夫打問妻子的事,在以前是少有的。
“哎,世事變化無常,但不論哪個時候,教書總還算稱得上‘清高’二字吧,”李墨霞翻過身來,她明白自己不能成為田伯林的賢內助,如果只是作為田家的擺設,整日無所事事,那無異於一種幽禁,“在家裡,我也幫不上你多少忙——你怎麼問起這件事來了?”
“現在,女人去外謀事的不少,不過,我們這個小鎮上還沒有興起來,我讓你向德兄與周樸寫信,只是覺得,你與兄長去直說或許有些不便,”田伯林同樣明白,既然兩人情趣各異,再小心也不能侍候這位姑奶奶到頭,分道揚鑣只在遲早,“我是說,總不能讓我委曲了你的一生吧...”
“太難為你了——睡下來吧,”李墨霞明白過來,笑了笑,“啊,看來,還是你考慮得周到,我以前就是沒又想到這迂迴的一著——其實,。在你讓我寫信的第二天,我便寫好了,並立即投了郵,只是沒來得及給你看...”
[返回]田伯林吃完蠶豆,喝乾最後一口酒,準備起身出門:“香嫂,謝謝你的招待了。”
“謝什麼呀,可沒什麼招待呢,是你關照了我這小攤的生意。“黃大香注意到那碟麻辣香乾一點沒動,付賬的時候,她說,“如果不嫌棄,得閒時,能常來這裡便好。”
“啊哦——”田伯林見到了香嫂有點疑惑的神色,馬上發現剛才根本沒有動那碟麻辣香乾,這似有不妥,便又拿起筷子挾起一小片送到嘴裡,稱讚說,“味道很不錯,你留著自己吃吧...”
“保長過獎了——請慢走。”黃大香說。
田伯林卻轉身站住,停了一會,說:“香嫂,請再給口熱茶吧——墨霞要去學校教書了,那樣,我就得一個人開伙,我有句話想跟你講,我想,你是不會在外宣揚的,其實呢,我不講你也能猜著一些,我與墨霞的日子快要到頭——起先,一直是她要離,現在,我也隨便了。”
“當真了...你們?”這件事,黃大香能想象得出,但仍是著實吃了一驚:“你這話。。。 放心吧,我不會對別人去講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