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蒙軍這種情況,我們可以這麼處理嗎?”郝大龍著急的問道。
“這,要看你們輕工機械廠領導是怎麼想的了?如果領導想解決此事,我們不會反對的。”幹部處長笑眯眯的看著郝大龍說。
“謝謝處長,回去我向廠領導彙報,如果領導同意解決,我們將調查結果和處理意見送個報告來請你們審批。”
“呵呵,這事兒,實際上用不著審批。都是你們輕工機械廠內部職工的事兒,恢復職務,恢復工資和事兒,你們組織部勞資處直接就可以處理啊!如果你們覺得拿不準,送我們這兒來備個案也行。嗯,鋼鐵廠電子廠都有類似情況,如果你處理好了,還可以給他們做個範例呢!”
郝大龍聽明白了,過去,歷次政治運動中受迫害的案子千奇百怪,哪兒能一刀切?現在,地富反壞的帽子都摘了,唯獨我們自己幹部受到的冤枉卻不能平反,這叫什麼道理?
郝大龍從市委宣傳部回來,先向白書記彙報了情況,白書記指示要儘快解決。郝大龍就在辦公室撥了本溪輕工機械廠核查組的電話,向他們請教這種事的具體處理辦法,人家說,這需要找到當年黨組織研究右派名單的原始會議記錄,實在找不到也可以參照本人檔案裡的旁證材料,然後,提出處理意見交市委宣傳部備個案就可以了。這種事,說到家就是良心活兒,想辦,雷厲風行。不想辦,將人家拖死拖垮……
郝大龍這才明白為什麼於書記下決心將自己調到廠核查組來當組長。原來,過去的沈大鵬也好,宣傳部長也好,他們都是在輕工機械廠工作了多年的老同志,與方方面面的關係盤根錯結,處理問題難免要帶上感情因素,而自己這個外籍的復員兵算是個外鄉人,與各方面的關係都扯不上,所以,才有可能公正的處理一些事情。就像蒙軍這樣的案子,既然你不是正式戴帽的右派分子,憑什麼按照55號檔案精神給你平反?一旦這事辦錯了,將來出現問題誰來負責?而他郝大龍,就沒有這方面的思想顧慮。
郝大龍與沈英簡單商量了一下,就把電話打到廠技校。現在的技校領導都是年輕人,一聽這案子,就說,老校長已經死了,別人都不瞭解當時的情況啊!郝大龍就說:人家一個副校長,因為反右鬥爭,被降職降薪,發配到車間當油工。這個情況你瞭解吧?一句話將年輕的校長說毛了,立刻就問:郝組長你是什麼意思?郝大龍就說:實事求是,平反昭雪,落實政策!雖然是幾句官話,校長心裡卻是聽得明明白白,立刻答應開展工作,將有關材料送到廠裡來。
幾天之後,廠技校就派人送來了關於蒙軍“反革命小集團”情況的調查報告,報告稱,經過召開老教職工座談會,大家都說,反右鬥爭開始後,有人貼出了蒙軍對校黨支部有不滿言論的大字報,根據這些大字報,學校將其定為右派分子上報,因為上級未批,老校長又不甘心讓他漏網,就將其定為“反革命小集團”分子,按照對右派分子的懲罰措施,將其降職降薪,下放到車間當了工人。經過學校黨支部討論,覺得蒙軍是冤枉的,應該落實政策。報告後面,還附了座談會記錄。
郝大龍看了這份報告,又讓沈英從蒙軍檔案中抽出有關材料作為旁證,提出了參照中央55號檔案精神為蒙軍落實政策意見的報告。正當他想口述報告時,猛然發現眼前的人不是小朱英娣,而是沈英,就不好意思張嘴支使人家,只好客氣地商量說:“你起草個報告,行不行?”
“你就說讓我起草報告得了唄,幹什麼還問我行不行?”沈英嗔怪了他一句,“你要做什麼,我敢說不行麼?”
沈英就馬上起草了意見報告,其中的內容,除了郝大龍想到的,還明確提出恢復蒙軍副校長職務,補發工資的內容。
郝大龍將報告拿到白書記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