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挺身子,昏昏欲睡著。鍾建軍果然將車速又稍稍放慢了一些,保持著龜速但是又不至於摔倒的速度前行,看了眼腰間那雙細長白嫩的小手,想了又想,忍了又忍,在車子轉了第二個彎的時候,終於還是用左手覆在了那潔白如玉的腕子上固定住,另一隻手則是把持著車子龍頭,保持著勻速直線運動。
九月末的北京已經不那麼炎熱了,就是早晚溫差較大,現在她們早晨出去上課是穿長袖的,到了中午則要換回短袖。現在正值中午,太陽並不猛烈,被照著倒也不覺難受,反倒有種暖洋洋的感覺。手腕子被握住了,顧俏嘴角一直呈現著上勾的弧度,雖然還是有點兒遺憾……現在的鐘建軍真是太君子了,連手都不敢握……
這一次足足騎了一個小時才到上次的那一家照相館,下車的時候不只是忘了還是怎麼滴他的手掌一直沒離開過她的手腕,緊緊地握著,似乎是怕她走丟了一樣,一雙眼睛卻是直視前方愣是沒轉過來瞧她一下,顧俏也假裝忘記了,只任由他牽著,緊跟著他。兩人一走相館,還沒來得及拿出上次的單據呢,老闆就認出了他們,笑眯眯地將一隻厚厚的白色信封遞給了她:“小姑娘,開啟看看,沒錯兒吧?”照片有厚厚的一疊,足足六百多張,大多是系裡其他同學的,她本人的很少,就連她們寢室幾個人加起來的也並不多,看了前面幾張確認沒錯了之後就沒再往下翻了。
出了相館,時間還早,兩人都並不想這麼早回去,顧俏看著鍾建軍,正想說些什麼,誰料他就先開口了,語速有一些快,帶著侷促:“你還沒逛過北京吧?要不我下午帶你去逛一逛?”
見他面帶希翼之色,顧俏卻是沒有立馬答應,故作苦惱:“可是北京城那麼大,怎麼逛得完?”鍾建軍道:“以後我長帶你來,總有一天能逛完的……是不是?”一錯不錯的望著她,表情極其認真,顧俏怔愣了一下,心道,你小子總算是開竅了啊,還是做為難狀,知道鍾建軍腦門兒上都冒汗了,方才施施然點了點頭:“不過以後鍾師兄找了女朋友,她不會吃醋吧?”
鍾建軍一愣,去看眼前這個望著他的女孩兒,一雙大眼睛溼漉漉的彷彿會說話一般,心裡別提多軟和了,聽到她說“師兄以後找女朋友”又極其不是滋味,但是沒有說話。顧俏心裡也有些氣,心想你怎麼就能悶騷成這樣兒啊,主動點兒會死啊。明明以前不是這樣的,還記得前世的時候自己對他態度可差勁兒了,他都會骨皮膏藥一樣的貼上來,難道是對他太好了?顧俏回過身來,見他還一直拉著自己的手腕沒放,更是氣上頭來,猛地將他甩了開來,轉身就走。
鍾建軍心裡一沉,他不知道這是怎麼了,空了的手掌沒了那一抹溫熱,頓時覺得心裡無比的空蕩,但是也顧不得想太多了,往前小跑了兩步將人攔住。顧俏走得急,沒曾料到鍾建軍會突然躥上來攔她,一個不察竟直直地撞到了他的懷裡,覺得鼻子被裝的生疼,眼淚沒有任何症狀的落了下來,一時間竟覺得委屈莫名。難道這就是自己的報應了?這個木頭疙瘩!
鍾建軍還沒來得及感受一瞬間的溫香軟玉在懷,就見顧俏擰著眉咬著唇,淚珠子斷了線的珠子一樣地往下落,頓時覺得心一抽一抽的疼,手足無措的他也只能一遍遍的說:“你怎麼了?別哭了,嗯?”顧俏被他越勸越傷心,人就是這樣,原本只是一點點的委屈,沒人理會倒還好說,一有人來軟語安慰一下,倒真覺得自己受了天大的委屈了。
鍾建軍都有些抓耳撓腮了,最後鬼使神差地伸出手將眼前不停抽噎著的人兒小臉捧起,那沾染了淚水的眼眸愈加的黑亮,彷彿在述說著千言萬語,此時正怔怔地望著自己,無辜又可憐,讓鍾建軍的腦子轟的一聲炸了開來,靠近,再靠進……
慢慢地止了哭泣的顧俏微頜著唇,挺翹的小鼻子忍不住一抽一抽的,剛才的情緒失控讓她覺得有些羞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