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剩下顧俏了,她倒是沒有何小甜那般的全神貫注,思緒有些分散了開來,鍾建軍的外祖父是原廣東軍區的司令員,他自小由外祖父養大,對於槍支機械的瞭解幾乎不遜於普通的軍人,她跟鍾建軍還沒有建立戀愛關係的那四五年時間裡,最長一起去的地方就是靶場,她的射擊還是鍾建軍手把手教導的。收回思緒,左手緩緩托住槍支,瞄準一處,定住心神,然後閉上雙眼,十發子彈連發。連續十下巨響過後,機械報數才緩緩道出成績。分別是8、8、6、7、7、7、8、8、9、10環。不是很穩定,幾個月沒碰槍,手都生了。
何小甜走過來:“好樣兒的呀俏俏!”顧俏回身,揚起笑臉:“你才是深藏不漏呢。”相互推了一把,都是忍不住倒抽一口氣,右邊的肩膀被真的生疼,付教官嘴角都快要咧到耳朵根兒了,把兩人好好的誇獎了一通,最後來了一句:“顧俏同學,你唱歌兒雖說完全不在調子上,但是射擊倒是很不錯的,家裡有人當兵啊還是經常練習?”顧俏還沒反應呢,就聽到遠處一陣隱忍的笑意,只見一班的樊季康嘴角抽搐不止,臉上表情甚是古怪,看著顧俏的時候尤其。顧俏迥然……被發現了。何小甜也是一副囧囧有神的模樣……付教官,我沒得罪過你吧?以後還叫我怎麼混啊?不過這個問題顯然不在人家付教官的考慮範圍內,說完了調侃兼誇獎顧俏的話之後又將何小甜好好的誇了一通,什麼孺子可教啦,才去給下一組準備的同學糾正姿勢去了。
趙蘭蘭在女生裡面打的也還算是可以的,見到何小甜和顧俏也免不了嗚呼哀哉:“我怎麼就碰上了你倆了呢,怎麼還能有我的出頭之日啊?既生俏甜,緣何生蘭?”好好的一句古話讓她改的亂七八糟的,連董芳都忍不住笑了起來。
等到所有人都打完了靶記錄了成績,天也已經擦黑了,大家有是順著來路一路嘶吼著軍歌回走不提。
一眨眼的時間就到了離別的日子,這一天的閱兵儀式結束,顧俏所在的一排獲得了訓練優秀獎,這其實是個不算太好的成績,因為前面除了第一名一個排,第二名兩個排,第三名三個排之外跟她們一樣獎項的就有三個排隊了。原以為崔教官肯定會沉著臉教訓他們的,誰知道卻沒有。快要走了,崔教官也難得地露了笑臉,對她們和顏悅色的,不少女生跟他要了簽名還有聯絡方式,說是有空可以寫信什麼的,不過想也知道這只是青春年少的女生們安慰自己此刻難受心靈的一種方式而已。雖然她們也許並不這麼認為,此時此刻,她們心裡肯定也是想著以後多多聯絡的,也是捨不得這個英俊卻又嚴厲的年輕的教官的,只是乘了車除了這個山頭,面對多姿多彩的大學生活,精彩紛呈的花花世界,又能有多少時間來憶起她們曾經在這個軍營裡度過了快樂、難忘、真誠的二十天呢?恐怕連崔教官這張極其英俊的臉孔都會漸漸地消失在她們的腦海中。到時想起來,也只是一絲嘆息罷了。
何小甜也是興致勃勃地去向兩位教官要了聯絡方式,顧俏從揹包的暗袋裡翻出一隻數碼相機,現在國內還沒有普及,這還是周志成去年送她的十六歲生日禮物,又過了一年了。今晚就能回學校了,只是鍾建軍這個呆子,到現在都沒有給她打過一個電話。想到這裡,心情不由得黯然了下來……
顧俏慢慢悠悠的晃盪出去的時候,只覺得崔教官的臉色有些奇怪,好像有點泛紅有點窘迫的樣子,邊上付教官也是一副要笑不笑的怪模樣兒,何小甜正低著腦袋不知幹什麼,見到顧俏拿著相機出來了,像是突然找回了話題:“哎呀,俏俏你帶相機了呀?來來來,咱們跟教官和張影。”比平常還要快上兩分的語速,顧俏有些狐疑的看了他們三個一眼,見崔教官又恢復一副面癱模樣了,只是目光明顯有些閃躲,很不自在的樣子。
這個年代都是傻瓜相機橫行,顧俏的數碼相機一拿出來,立馬收到